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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好要长眼睛了（第2页）
“现在，有劳你先去偏房休息一会儿，你现在的状态，情绪不宜多有波动，否则会加快你的消逝。”
莫不渝看向腰间，果然，青铜灯里的烛光比起刚才来说，已是稍稍黯淡了些。
他朝老人缓缓点了点头，又跟秦宵明招呼了一声之后，便转身走出了堂屋。
温暖的房间内，只剩下了相依为命了十六年的爷孙俩。
老人在之前莫不渝坐着的板凳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秦宵明。
看着这个自己从小拉扯大的孩子，已经从一个襁褓里的小可怜，长成了一个仪表堂堂的清秀少年。
他觉得很有成就感，比当年在诸神混战中大杀四方时还要有成就感。
但这段意外之旅，也该结束了。
不管是他的这缕残魂，还是所寄宿的这具肉身，都已经到达极限了。
在即将到达终点之前，他要将该做的事，都尽量做完。
因为他虽然已经走到了终点，但这个孩子，才刚刚站到了起点线上。
老人的目光，落在了秦宵明被白纱缠着的双眼上……
秦宵明被自己的爷爷盯得有些发毛，同时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
就在他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老人那只苍老的右手，突然一把将秦宵明眼睛上的纱布扯下，露出了狭长紧闭的双眼。
秦宵明虽然被爷爷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却并不害怕。
他坚信爷爷不会害自己。
老人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难以违逆的神性：
“宵明……睁开眼睛。”
少年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露出的是浑浊灰白的瞳孔。
秦宵明抿着嘴唇，开口说道：
“爷爷……怎么了？”
老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露出除了少有的慈爱神情，沉声说道：
“可能会有点疼，坚持住。”
“什么意思……”秦宵明不明所以。
“……啊啊啊啊啊啊！！”
可话还没说完，他便突然痛苦的嘶吼起来！
只因在他眼前原本漆黑一片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了一金一银两道无比刺眼的光芒！
那是他十六年来第一次感受到“颜色”的概念，以及光芒的耀眼。
那金银两道光芒，瞬间刺入了秦宵明的双眼之中，金光遁入左眼，银光则遁入了右眼。
而所带来的痛苦就好像是有人将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捅进了他的眼眶中，令秦宵明的双眼瞬间渗出鲜血，再难保持坐姿，直接从椅子上滚落在地，痛苦地挣扎着。
“啊啊啊……爷爷……好疼啊啊啊！！”他痛苦地低吼着。
而此时的老人也已经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身材变得更加枯瘦，口中溢出鲜血，双目紧闭着，气息极速的虚弱下去。
“坚持住！精神力坚守脑海，按照我教你的办法呼吸吐纳！！”
快速衰老的老人暴喝出声，使得陷入痛苦混乱的秦宵明找回了一丝理智。
他死死咬着牙从地上挣扎起身，双腿盘膝而坐，按照爷爷平日里教他的方法打坐运气，同时将所有的精神力汇聚于脑内，拼命抵抗着金银两道光芒所带来的冲击和痛苦。
那两道光芒不断的轰击着秦宵明的脑海，仿佛要将他撕成碎片。
秦宵明的精神力就像是滔天巨浪前的一叶小舟，随时都有可能倾覆毁灭！
就在这时，一丝凉意，突然贴在了秦宵明的后背之上。
老人单手握着被莫不渝称为完美神骸的“白竹杖”，将其紧紧贴在秦宵明的背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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