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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爱情扁舟 1出角儿（第1页）

学习的动力来自于兴趣，有兴趣地学习，能激发出学习者的探究精神，进而对学习更加充满了乐趣。无兴趣的学习就是填鸭。或者是被动的接受。

白舒星和黑志奇一起上县城买回一捧新笙，回家后，白舒星告诉黑志奇，想学好吹笙，首先得摸准“字”。他说的这个“字”，就是音符，也就是简谱的“1234567（嘟来咪发梭拉西）”。不过，再往下，一个学习乐器的人，必需得有辨音能力。你知道你吹出来的音阶是什么，它的调号是什么。具有了辨音能力，还要掌握一定的曲谱。知道这个曲谱的调子。你吹出来之后，你才知道每一个乐句是否流畅。自己能听明白，别人是否也能听出来。或许这曲调在你心里，在你嘴里是“116555321”而在别人听来，就是“等等当当当当滴拉当”。

既然收了徒弟，白舒星教黑志奇的时候，待他和亲儿子一样，他怎样教他儿子的，就怎样教黑志奇。他恨不得一下子把自己掌握的知识和技巧全都教给他们，让他们在瞬间就有较大的提升。甚至超过他。但学习毕竟是需要过程的。

黑志奇想吹响器的希望变成了现实。他学起来就用心得多。一有空闲就吹笙。每天吃罢饭必吹一阵子。白光辉在东河湾吹大笛，他就在家吹笙。由于笙音质细腻，没有唢呐高亢激昂，所以，在家中吹，几乎不会对邻居们有啥影响。

白舒星除了及时指点黑志奇，只要遇上事儿，有人来请他的唢呐班，他必叫上黑志奇。单个人吹奏，你就是再熟练，不跟着乐队，就不知道怎样合作，还是学不好。但苏绮香总是交待儿子，跟白舒星外出时，如果白舒星给他钱，说啥不能收。因为是跟人家当学徒的，学手艺的。等熟练以后，能跟他们的响器班合上拍了，那才是学成了。

在白宗祥和白桂佳的婚礼上，苏绮香看到儿子出角了。她能不打心眼里高兴吗？说说话话的，儿子学吹笙就已经快半年时光了。

老白坡人所说的“出角儿”，原意指的是一位演员终于能登台表演了。而这个“角”，他们常常说成是“桌”。后来就泛指一个人崭露头角。

白宗祥和白桂佳结婚之前，白学增夫妇就要求，一定要用一班响器，好好地热闹热闹。尽管庄上有好些人反对，说是一“白”家的，连族家的宗族也不要了。像他们这样在庄上开如此先河，以后怕是庄上的规矩就要乱了。这简直就是对列祖列宗的污辱。

白宗祥也是顶着压力的。但他一是真正喜欢上了白桂佳，再一个是白桂佳也确实粘住了他，他就是想甩也甩不掉。他真敢把她给甩了，恐怕白宗祥也没啥好日子过，重要的是连老师能不能干下去就是个问题。既然已经把可怜岗祝家给得罪了，那只有选择白桂佳了。

就在白宗祥找到白舒星，说起用他的唢呐班时，白舒星满口答应。本来他们邻里之间搁合得也非常融洽，白舒星便说：“你真不使我，我还真不愿你的意哩！不过，我可不收你一分钱费用。就当我给你添箱递礼了。”

白宗祥感慨地说：“叫我咋谢你咧？星叔！那好，老金叔寻小芬婶时，我垫那50块钱，我也不要了。就当我给老金叔添箱递礼了。”

白舒星眼一眨巴，笑着说：“小四啊小四，你不说，我还想着那钱您老金叔早已还你了。刺溜呼啦可二年子。”

说是说，在婚礼宴席上，为了喜庆，小四还是给白舒星的响器班子包了四个红包。每个包中20块钱，这不算费用，只是“喜钱儿”。开始白舒星说啥不要，但办事的人说得给他家个脸面，若是就这样退给小四，不会是您嫌钱少吧？白舒星想想也是，喜庆事儿就往喜庆上事儿上说。他这才收下。

婚宴散席之后，黑志奇要回家时，白舒星递给他20块钱，说是小四给他们的喜钱。他们四个人每人一份。黑志奇没有接钱，只是说：“你先存着吧，表叔！”说罢，扭头就走了。

在黑志奇刚刚跟他学艺时，头几次领黑志奇出门，回来后给他分钱，他总是不要，白舒星也没往心上放。可这一回，是人家小四结婚的喜钱呀！他们这个班子是人人有份的。虽然他是领头的，也不能把钱据为己有。他要一部分给儿子和徒弟，让他们也高兴高兴。毕竟孩儿都大了，得哄着来。让他没想到的是，黑志奇却还是不要。难道说他妈给他说有什么话？

在小四这场婚宴上，人们都是甩开腮帮子大吃二喝的，好几个人那喝得是鸡子不认识鸭子了。东倒西歪，像是长了三条腿，路都走不成了。还有几个话都说不囫囵了，好像舌头突然短了一截子似的。即使白舒星以响器班的身份，但毕竟是喜宴，又是一个庄，好邻居，人人抬举的人，到他们桌上敬酒的人还是不少。但他都以吹响的理由、能回绝的就回绝，实在不行的就浅尝辄止，表示表示，意思意思，大家都不失脸面。倒是他的儿子白光辉、白荣辉，还有他的徒弟黑志奇这几个小将没少喝酒。年轻人凭着一股子勇气，认为自己能降住酒。

等都喝了汤以后，白舒星才来到苏绮香家。黑志奇因为喝多了酒，回家后喝了两杯茶，就睡觉去了。而苏绮香的女儿又上学去了，不到星期天她不回来。当苏绮香又要忙着炒菜，摆酒摊子时，就被白舒星拦住了。他紧拉着苏绮香的的手说：“嫂子，我也没啥事儿，只是过来坐坐。”

苏绮香把手从白舒星的手中抽出来，稍稍有点害羞的样子，但很快她就把这种感情给遮掩了。因为她为白舒星倒茶时，她的刘海堆下来，挡住了她的脸。

白舒星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才说：“嫂子，我是给你送钱来了！”说着话，他从衣袋中掏出几张纸币，数了数，递给苏绮香：“嫂子，你可别胡想，也别想歪想偏，这是志奇自己挣的钱。一共200块，你收着。”

苏绮香没有接钱，只是笑着说：“他一回就挣200块？不会吧？”

白舒星拖着声音说：“嫂子你有所不知，暂请你不要惊慌，听我慢慢给你道来。”

这一句把苏绮香给逗笑了，她说：“你这人，搁嫂子跟前还不正经起来了。”

白舒星故作严肃地说：“我搁俺嫂子跟杆可不敢不正经。”说着，他便把黑志奇哪一次跟他出门，上哪庄吹响，一件一件地说给苏绮香，并说明是哪一铺事儿，黑志奇应该得多少钱。每次给他，他都不要。又说到了今天小四给的喜钱。他又从衣袋中摸出20块钱，交给苏绮香，并说：“这都是志奇应该得到的！”

话说到这份上，苏绮香也不隐瞒，说志奇不要钱，是她在家交待过的。跟兄弟你学手艺，也没啥好东西给你，咋好再分你的钱？

白舒星说，志奇跟他的唢呐班，只要出门办事儿，收着费用，就有志奇一份。学手艺是学手艺，下力了就得分钱。不然的话，他心里也不舒服。

说着话，不知是他们偏离了主题，或者说是刚刚步入正题。白舒星坏笑了一下，说：“嫂子，我看你越来越漂亮了。”

苏绮香半是自谦，半是哀叹地说：“不中了啊，嫂子我老了。”

以前，白舒星他们在一起讨论过他们的年龄问题，那还是黑秀程在世的时候。黑秀程比白舒星大三岁，而白舒星和苏绮香是同龄。并且，白舒星比苏绮香还大两个月。都是刚刚四十出头，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

白舒星说：“老不老，咱到床上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罢，就携了苏绮香的手，扯着她往她卧室去。苏绮香半推半就地和他一同走进卧室，他看着她解开了她的衣扣，看着她一件件地把衣服脱去，这才拉灭了电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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