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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三 牺牲（第2页）

说完这句话，他直勾勾看着天空的眼瞳中光芒逐渐散去，抓住艾格勒的手臂也突然垂下。见到此状，帕多恩终于控制不住，一把跪倒在自己的父亲身边，抓着他的手正欲哭泣，却想起父亲昔日对自己的严厉教导，强忍住泪水，伏下身子无声地啜泣着。

“......”艾格勒紧皱着眉头，见惯了生死的他也难以抑制失去战友的悲痛。阿诺德虽然残暴，但却是一个真正的骑士和可靠的战友，在最危急的时刻是他挺身而出救了自己，甚至为此付出了性命。他站起身，把空间留给儿子和他光荣阵亡的父亲，拖着重伤的身子，来到余启明身边。

“启明，没事吧？”

“只是一些弱毒......”余启明看到了艾格勒身上遍布的伤口，“您的问题比我严重，您坚持一下，我送您回去。”

艾格勒转头看了一眼阿诺德的尸体。他想把战友的遗体带回奎那利斯，但已经是有心无力，何况帕多恩还在这里。伯爵的坐骑已经受伤，难以站起身，无法负担一个人的重量。余启明喊来自己的坐骑“沃德马”，将伯爵扶上马后，自己也跨上了马背。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一直俯身啜泣的帕多恩却突然抬起头，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二人。在他看来，自己的父亲是为了救艾格勒才死的。如果不是艾格勒战斗不力，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余启明和艾格勒对视一眼，两人都承受着帕多恩的仇视没有说话，调转马头，向着奎那利斯而去。

经过此战，奎那利斯以付出了数百名骑士和远超这个数字的民兵性命为代价，彻底击碎了由绿皮军阀格鲁德尔组织的大Waaaaaagh。奎那利斯城外堆满了尸体，而农民们一边奉命收殓战场上骑士的尸体，一边尽可能把值钱的东西藏进自己的口袋。至于比武大会，已经完全没有人记得了，因为再辉煌的比武也盖不过在战场上去的的真正荣耀。

虽然自身也在决斗中受伤，但坦克雷德二世并没有懈怠，而是立刻开始着手对逃窜绿皮的清缴工作。这些进入巴托尼亚境内的绿皮流军如果不被清除，许多村庄都会遭到他们的劫掠。至于艾格勒伯爵，在回到城内后立刻躺在床上陷入了昏迷。醒来后，依旧虚弱的他立刻要求回到自己的领地，以防绿皮流军的侵扰。

由于伯爵甚至虚弱到无法骑马，余启明和侍从们只好找来了一辆马车。由于情况紧急，所以他们并没有与其他骑士同行，直接踏上了回领地的归路。途中，艾格勒伯爵再次昏迷，而黛玫则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身边。服用过药剂而摆脱了毒素的余启明担任侍卫，以防止被绿皮流军发现。

等到艾格勒的状态恢复后，黛玫才从马车里出来，与余启明并排骑马。她看向余启明，脸上浮现出诚挚的笑容。

“启明，感谢你保护了父亲。”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实上，我也并没做到。”余启明叹了口气，“真正保护了他的是阿诺德伯爵。”

“阿诺德伯爵，我从没想过他会......”黛玫摇摇头，“是我过去错怪他了。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得感谢你。没有你的话，父亲也许就和阿诺德伯爵一样了。你和父亲的表现都很英勇，我在城墙上看到了。”

“什么？”余启明愕然，“你上城墙去了？”

黛玫自知说漏了嘴，吐了吐舌头：“可别告诉父亲哦。”

余启明哭笑不得。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黛玫其实很大胆，只是在艾格勒面前会非常乖巧。

“真可惜啊，你不能成为骑士。”黛玫面露惋惜，“不然也许父亲会把领地交给你呢。毕竟弟弟如果完成了圣杯誓言，也不会回来继承领地的。”

“我还得去寻找自己的身世呢。”余启明挠挠头，“当然，我会先回报伯爵的恩情。”

不知为何，黛玫突然顿了顿，随后看向余启明的眼睛：“有没有一种可能，不离开呢？”

她的眼神中似乎有些隐而不发的意味，余启明愣了下，似乎有些意识到黛玫这句话隐含的意思。两人陷入了沉默，对视了许久后，才不约而同地挪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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