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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同居（第1页）

“我问了你的初中同学，听说你和他关系挺好的，你们坐过同桌”陈曦说。

我立马从床上坐起来，“你认识我初中同学？”

陈曦也坐起来，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像在安抚我的情绪。“认识两个，陈浩宇和郭子林，我从小就认识他们”

我应该想到的，一个镇就那么大，离得再远也隔不了两条街。

陈浩宇橡皮脸，整天笑嘻嘻地没个正形，高高瘦瘦，很符合电视剧里“小白脸”形象。有一次，他扔铅球，扔到了学校围墙外面，还好外面是林地，没什么人，他跑出去找，回来的时候运动鞋底子开胶了，只连着一点点鞋尖，他用胶带缠住继续穿。当时，我站在走廊上看这一幕，不敢想象如果是我发生这种情况会囧成什么样，按照现在的话来说，会感觉社死。但是他开心得要命。

一段时间，他总是把“fuck”这个词挂在嘴边，成了口头禅，还时不时冒出一句“fuckyou”。我问他什么意思，他神神秘秘地笑着说，“你不必知道，别脏了你的耳朵”。

郭子林更混一些，一个微胖的女孩穿了件白色，带黑色图案点缀的短袖衫，他抢了那女孩的手表，被追着在教室里跑圈，女孩喊，“还我的表”，他说“还你的diao？”

“你跟他们打听我干嘛？！”我尖声道。

陈曦睁大了眼睛，语气还算柔和，“什么叫打听，你跟他们不是同学吗，跟他们聊到你不是很正常吗，他们是我的好朋友，好哥们，我想约他们一起吃饭来着，带你一起”

“那他们说我什么了？”我声音软了下来，心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怎么和这样的混蛋是好哥们，说不准当年他也是这般混。

“他们差点疯了”

“什么意思？”

“他们没想到我们会认识，会在一起，觉得特别不可思议，说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感觉我谈个对象，他们比我都激动，他们说你是班花，学习成绩特好，一直是班里的第一名，说你特别单纯，不少男生喜欢你，对了，他们都喊你班长”

对，他们说的没错，班花是我，班长是我，第一名是我，但是被嘲笑被奚落，自闭孤僻的那个人也是我。或许初中太久远，他们对自己青春期的无心之举已全然忘却，但我记忆犹深。

“还说什么了？”我问。

“说那个人，说他很喜欢你，说大家都知道，就你当局者迷，没看出来”

“你问的？”

“我没问，他们自己说的”

“那他们知道那件事吗？”

“不知道”

“那你说了吗……”

“我说那干嘛？这种事能说吗？”

我悬着的心终于平静下来，深呼了一口气，抱住他的脖子。

“不过，我想知道你对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态度，你是，被……强迫的，还是那种……半推半就的？”

陈曦眼神锐利，像在审判。

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脑筋打结，思绪杂乱，想想距离现在也不过四年时间，记忆还很清晰，包间里舒缓的音乐，摇曳的烛火，鲜红的玫瑰，昏暗的光线历历在目。心像兔子一样乱撞，巨大的痛感像是要把自己劈成两半，迷离玄妙的感觉弥漫全身。我是不喜欢他，但好像也并不讨厌，因为整整三年，对我来说他是一个温暖的存在。他总是很亲切，眼睛里含着笑，当郭子林说那种脏话时，他会把他揪起来，警告他，帮我出气。之所以，躲他不见不理，多是因为他欺骗的行为和自作主张的占有。

面对陈曦审判似的目光，我说，“我真的弄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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