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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新家 3（第1页）

三节

闲下来的玉英来到菜园里，打量着满园的青菜：只见绿茸茸的菜地里，整齐而均匀地种植着各种蔬菜，没有一处空荒的土地。坑头上看不到一根杂草，只有成片的菜叶中偶尔挤出几片老黄叶。玉英弯腰把黄叶摘下来，同时还摘了一些中午要吃的菜。出了菜园，把菜送到厨房里，再无事可做了，她突然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清闲，便无意识地信步朝香儿的房间走去。

香儿和方妈住在一个房间里，房子的中间用一只大衣柜隔着，房间的两头各分放一个床铺。香儿就住在靠窗的那一头。还未进房间，透过倘开着的房门，玉英已经看到香儿正在绣架前挥针引线，远远看去，大红的底布上跃然一朵鲜活的粉红牡丹。因怕打扰香儿，她悄悄来到近前，这才看清布面上还画有其它动物之类的轮廓。默默地欣赏了好一阵，她突然忍不住问道：“香儿啊，你教我绣花行吗？”

这突然的声音把香儿吓了一大跳，绣花针划破了娇嫩的手指，她连忙握住划破的地方，站起来招呼道：“嫂子啊，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玉英捧起香儿划破的手看了一下，见无有大碍，这才微笑着答道；“刚刚来的，把你给吓着了吧？”

香儿摇了摇头，热情的笑着解释道：“嫂子你要绣花啊，那你就坐到我的椅子上帮我绣吧。”她说罢，主动推玉英坐到她的椅子上。

玉英也不推辞，坐到绣架前拿起绣花针绣起来。可是这根针好象比自己以往用过的针小了许多，用起来很不听使唤，总是刺不中中意的地方。绣了十几针以后，只见每一针都是别别扭扭地爬在那里，不用细瞧，搭眼就能看出是外行的劣作，整体看上去，就象漂亮姑娘的脸上长了一块巴。见自己绣不好，还担搁了香儿，玉英只好赶紧收手，抱歉地连声感叹道：“哎哟，不行，不行，我干不了这个活。”她说罢，站起身来离开香儿的绣架。

香儿微笑着走到绣架边，看看玉英绣的那几针丝线，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嫂子，对不起了，你绣的这些我只能把它拆了。”

“拆吧，留着它象个伤疤，以后说起来倒是让人笑话。”玉英赶紧赞成。

香儿还是担心二嫂不开心，接着补充式的建议道：“嫂子，要不然我用小棚上一个鞋面给你绣，那东西的布厚实，绣得不如意的话拆起来也容易。”

“好，我下午再来跟你学，真想不到你绣花竟然是这样的内行，我还是帮妈喂猪去。”玉英表情上似乎毫不介意，而心里却在笑自己，早上还笑香儿不会洗碗，现在不知香儿会怎样笑她这个嫂子呢。她怕再留在这里误了香儿的事，便找理由告辞要走。

香儿微笑着送玉英出门，临出门还期盼地建议道：“嫂子，我这就去找两块鞋面布，等会把那小棚上好，下午你一定过来和我做伴好吗？”

玉英回头看着香儿，内心觉得这个小姑特别可爱；一双美丽的大眼放射着清澈的光芒，毫无保留地描绘出她清泉般的内心；说话声更似泉水流过林荫间的小涧，轻盈优美，夹带着春天里大自然中那种香甜的气息；和她在一起总有一种值身于仙界的感觉。见她用这种方法邀请自己，玉英也有些不自信地回答道：“你先忙你自己的事吧，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学会这个呢。”

见嫂子推辞，香儿用她清沌而美丽的大眼睛，期待地目视着嫂子，赞赏道：“二嫂这么聪明，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比我做得好。”

“那好！我下午再来。”

玉英从香儿那里出来，又回到堂屋前的台阶上。闲下来的时候，她又想到了玉贞，想到了父亲，他们一定在忙地里的活。就在她连绵不断的思索着那个牵挂的地方，公鸡又在提醒人们该做午饭了。

半个时辰的忙碌，午饭终于摆上了桌。一家人围着桌子坐下，唯独不见方平，方妈失望地看着二儿子问道：“升儿，平儿不是跟你一起去的吗，他怎么还没回来？”

“他和我一起耕完了地，我要把坑头的柴草砍掉，平儿他没有工具，我就要他先回了。”方升淡然地回答母亲，似乎对弟弟的开溜毫不在意。

听完二儿子的解释，方妈还是感叹道：“只怕又是找他那些伙伴玩去了。”

方妈的话音刚落，就听外面喊道：“妈，我回来了。”方平人随着声音一同进来。进得门来又继续招呼道：“爹，二哥，二嫂。”一连串的招呼声，既显得顽皮又显得有礼貌。未了，他还为自己辩解道；“这个时候了还能到哪里去，就在路上和人说了几句话。”

看着方平这种不失礼节的调皮，玉英倒觉得他和香儿一样地可爱。方爹一直在默默地吃饭，对眼前发生的这些事情视若宛闻，没见他流露出一点表情。香儿虽然没有出声，但从她的表情看得出，她是站在母亲一方的，还正在生这个不听话的哥哥的气。

下午，玉英如约到香儿房中，向她学了一下午的绣花。晚上睡觉的时候，玉英高兴地向方升介绍道：“升哥，下午我跟香儿学绣花了，香儿的花绣得真好。”

突然听玉英叫自己升哥，方升心里那个高兴，简直忘记了整个世界，身体象着了火一样。他笑着走近玉英，一边脱衣服一边回答道：“想学绣花你就学呗，厨房里的事我多帮一点就是。”

玉英好象不懂方升的热情，坐到床头上了却向他打听道：“妈总是这样说平儿，难道平儿真的有那么懒吗？”

面对玉英的询问，方升只得真诚地向她解释道：“也不是，妈是希望他和我一样。可是家里只有这么多要做的事，我和爹足可以完成。农忙时节让他帮帮忙，其它时间他爱交朋友，爱出去玩，我和爹就让他去。母亲却怕他养成不好的习惯，将来成了家也改不了，那样会害了人家女儿。”

“哦！原来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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