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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百老汇大楼（第2页）

计划是，钱仕禄带着杜衡潜入杜衡进八楼宴会厅，然后……有几个方案，但是都必须见机行事。机会到了，就执行其中一个方案。

钱仕禄看重杜衡的，恰恰是她这方面的能力。他自已装疯卖傻和杜衡接触了几天，大致知道她的斤两。

眼看临到事前，杜衡还有些退缩。钱仕禄突然讲了一件往事来给杜衡打打气。

他说他手下也不是没有出色女侦察员。但是应变能力得不及杜衡。比如为了保护杜衡而特意从昌隆稠布店订购了一件一模一样的旗袍，就是为了让一名女侦察员作为替身穿上。这名女同志在后来十六铺摆馄饨摊，在杜衡秦川眼皮子底下潜伏成功，表现就不错，远比她演杜衡时要好。

钱仕禄又说，当时为了让这位女同志模仿杜衡那种懒洋洋、娇滴滴、旁若无人的走路方式，还让她从马路对面观察正背对她的杜衡，谁承想，杜衡相当机警，从玻璃反光里发现了有人穿着与自已一样的旗袍，进而转头看到了那位女侦察员。好在这位同志很快就将功补过，帮助杜衡逃脱了一次险情。但是钱仕禄说，当他听闻这件事后，对杜衡的这份警觉拍案叫绝，杜衡是可遇不可求的特工苗子。自信、机敏、警惕性高，还特别能临场发挥。简直令他刮目相看。

突然间解开了这个谜，又被激发起了自信。杜衡不依不饶追问后来的情况——金公子有没有追上那位女同志。

钱仕禄说，那天她引开金公子可以摆脱掉，然而她那天是第一次穿高跟鞋，走路趔趄，被金公子从后面赶来一把抓住。那位女侦察员也是在新四军里扛过枪的，很有把子力气。

等那女同志转身时，金公子才发现并不是杜衡。一愣神的功夫，一个大耳瓜子就搂头盖脑抽了上来，加上一句：臭流氓。

金公子发现自已理亏，松手就逃走了。

如此痛快的结局，让杜衡也大呼过瘾，恨不得见见那位同志。钱仕禄讲述这个故事通篇没有提及名字，代号也没一个。这显然是他的规矩。不过钱仕禄说，他预计，迟早会遇见的。

杜衡询问了钱仕禄窃听电话的部分，钱仕禄说只是在外面电话线上加了一个分机。确实如田雨所说，会影响通话质量。他又提到他对田雨的看法，他觉得田雨能连杀两名日本人后，又追杀死黑杰克，可见应变能力也极有好，但是她似乎心粗而反应较慢。比如她潜入自已屋子，发现了平光眼镜，如果是老练的侦察员，一定会发现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因为与调查对象人设不符，然而她却没有想到这些。

至于秦川，钱仕禄对他的点评是，对这个人要十分小心。不是对他的能力否定，而是对他的立场，这种在中日之间首鼠两端的人，是极有可能会因为某件事情而变成敌人。

杜衡自信表示，钱仕禄的担心多余，秦川虽然从来不对中日战争发表观点，但是他也从来没有做过背叛他的事情。连吴四宝给他的画像，都可以第一时间给田雨试图扑救。可见他的忠诚。

钱仕禄觉得，杜衡的看法还嫌幼稚。他问杜衡，秦川的忠诚是对国家还是对你？

杜衡无法回答。

钱仕禄又说，目下他只因为是疯狂追求而可以向你通风报信，这种基础可靠吗？是否将来会因为其他原因，向别人通风报信？

或许某一天，他就会觉得自已的付出不值得，随即心态就会一百八十度转变，这种情况下就很容易被收买。

他进一步说，将个人感情带到生死一线的地下战场是非常危险的，而且就他偷听到的电话内容来说，杜衡似乎对他还是三心两意。他提醒杜衡，以后涉及跳马的内容，要少让他知道和参与。

杜衡有些不以为然。她发现钱仕禄对田雨的评价很短，有褒有贬，对秦川评价很低，而且洋洋洒洒。似乎有些将秦川当成潜在的敌人。也许钱仕禄也有些吃他的醋？

这是杜衡最顽固的思考方式，她靠魅力游走在名利场里，对男人的直觉还是比较准。

两人完成准备，钱仕禄不再穿那些鼓鼓囊囊的毛衣，直只穿了西服戴了一顶鸭舌帽，眼镜还是戴着。一转之前乡村土豪形象，你说他是日本会社里职员，一点不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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