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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8（第1页）

之后我便到边上的“海狸与嚼烟”旅店开了间房。

当晚我睡得很差，一方面印第安人的话非但没有打消我前往金山的热情反而更添了几分好奇，使我一直出于极度的亢奋之中。

另一方面旅店的环境极其恶劣，房间布满灰尘，被褥散发着霉味。夜里十点半我不得不去楼下灌一杯烈酒才勉强入眠。

此日我们按时启程，在枯燥的旅程中我忍不住向他询问，“是什么让你如此排斥金山？”

而这位健谈的印第安并不打算隐瞒什么，还好心的希望通过接下来的故事打消我前往金山的念头。

虽然那段对话我不可能原封不动的背下来，但保证下面的表述会尽可能详实准确，绝没有因为个人的目的添油加醋或者歪曲事实。

“今天时间有的是，所以不妨让我再跟你仔细讲讲那座城市的故事吧。我依然由衷的希望你能打消去那边的念头，但是你已经错过了反悔的最好时机。”他指的是我提前付给他的五十块钱定金，“金山镇最初是如何建立的已经没人知道了，不过从名字上还是能猜个大概。几名淘金客发现了金矿后其他人便闻着味儿涌了过来，于是那里顺理成章的建成了一个镇子。之后金子越采越少，人们又自然而然的离开，镇子就这么空了下来。”

“过了五十年、一百年甚至两百年，西进运动开始了，在白人的精良武器与对土地的疯狂渴求之下我们一步步后退，最终来到了亚利桑那州、犹他州还有新墨西哥州，也就是所谓的印第安人保留地。正是这时有人发现了荒废的金山镇并因为可以免除建造新居的麻烦定居下来。”

“你可以看到这附近只有荒地、土山、仙人掌，连块能用来建造房子的像样木头都没有，金山在我们眼中简直就是一片天赐的风水宝地，于是越来越多的人挤了进去。当然，相对于移民庞大的人口来说金山那些房子肯定远远不够，晚到的人也就只有羡慕的份了。随着羡慕而来的便是妒忌与仇恨，凭什么我们要在荒野中风餐露宿而他们能躲在阴凉的屋檐之下，甚至还有现成的水井、适合耕种的土地以及其他遗留下来的诸多物件？争夺金山的战争很快便在西迁而来的各个部族中爆发。”

“那是我父辈时代的故事了，并且他们不愿提及，因此我知道的也只有金山几经易手，大量的同胞在内斗中战死，于是那里便成了我们眼中的不祥之地。或许是战争遗留的仇视，我们都不愿与住在金山的人们往来，而他们则自认为高人一等同样鄙视着金山之外的印第安人，我们之间的隔阂便越来越深。之后与外界鲜有来往的金山俨然成了一片法外之地，政府曾几次想派驻官员进行管理，但都被撵了出来甚至下落不明。”

“你以为这就是我们远离金山的原因了吗？是，但不全是，那些往事随着时间的流逝终究会被人淡忘，无论是我们还是金山人在若干年之后迟早会放下芥蒂。然而有一件更加令人憎恶的事在192...我忘了具体的时间，总之是在1920年之后不久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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