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书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穿越法兰西（第2页）

一切公务已经结束，现在可以放松了。上午众人乘车前往韦兹莱（Vezelay）。离开了巴黎，去法国的小镇转转，据说可以真真品尝到这个国度的风格。汽车在公路上走了三个余小时。两岸的风光确如油画一般。树是茂密的，中国的乡间还很少有这么美的植被。车到韦兹莱时，众人一时大叫，纷纷下来拍照，这是个绝好的地方，当年是通往西班牙圣地亚哥朝圣的驿站。圣玛德莱娜大教堂高高耸立着，这座12世纪建造的罗马建筑与周围的建筑群完好保存着。难怪它被喻为世界遗产保护地。法国人曾经历了大革命的破坏，但古老的建筑却那么好地保存了下来。享受到历史的人，大概是很会懂得生活的。法国人没有一天不在分享着前人带来的恩赐。

博纳也是个有趣的地方，人口比韦兹莱要多一些。小何告诉大家，一定去主宫医院看看，电影《虎口脱险》就拍于此。

这个医院现在已是博物馆了，内中还保存着当年医院的原貌，法兰西人的医学与天主教关系很密。整个医院就像座教堂，上帝的恩宠无所不在。

夜幕快降的时候，我们在勃艮第地区的另一城市第戎的一个酒店住下了。晚上在一家小馆吃牛排。汪老有兴致地与大家讲法国的饮食。大家喝了一点葡萄酒。勃艮第这个地方盛产葡萄酒，它的名字为世人所晓。我不懂酒，自然也少了乐趣。牛排是香的，和中午在韦兹莱一家私人小馆吃的牛肉薯条比，又是一种味道。来法国的每一天，都能品味到饮食的乐趣。唯在此点上，中国人与他们是相近的。

城镇人口稀少，就会产生悠闲的感觉。法国人慢条斯理，不太懂时间的概念。这是我外表的感觉，不知对否。在第戎的剧院和影院前，许多人排队购票，旁边是些露天饮酒的小店，听不到人声的喧闹。人们的表情都很祥和，每个人都有着一种难言的气质。我很欣赏这样的气质。我们在中国人脸上，常常看到狡黠与木然。法国人不是这样。也许是伪装的，也许天然如此。总之，生动与呆板相比，是一种美德。

6

车过阿尔卑斯山的时候，全体同人欢叫了起来。远处是高山积雪，近身的乃一片森林。山道上看不到一个人，连过往的汽车都很少。古老的童话世界曾被这样描述过，现在终于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关于阿尔卑斯山，有诸多故事。欧洲战争中的血与火，和这个名字都有关系。记不得是哪位诗人写过它，也许是拜伦吧。他讴歌过此山的雄壮。只有来到这里的人，才会体味到神奇、清幽、宏阔、伟岸与这座山的联系。欧洲人的性格里，好似有着这山一样的清峻。这不是苍凉的世界，也不会让人感到恐怖。站在山坡与险路之中，我突然想到，人与自然交感的那一瞬，是有敬畏与神圣的冲动的。神话与宗教，是不是与此有关呢？在阿尔卑斯山上，肮脏、晦气、无聊等词汇统统失去意义，一切都裹在圣洁之中。天是透明的，风是爽凉的，树木是昂然的。开阔的山峦与积雪书写着地球的隐私。打量这个世界时，你不由得好奇和追问着它的幽魂，即便是不再行走，困厄于此，也无怨无悔。在没有烟尘与人语的地方，人与上帝的距离是最近的。

春雨只不停地拍照，连叹“太好了，太好了”。汪老跑到雪地里，陷进其中，发出爽朗的笑，所谓“老夫聊发少年狂”，此可证也。李季与小朱轮流对别人抓拍，孩子气统统出来了。我平生从未被自然之景如此陶醉，真真是感谢何羽夫妇给大家带到如此美妙的地方。欧洲能产生无数伟大的作家，我想大自然的存在，不能不是一种刺激。一个有纯情的人如果不在此舞之蹈之歌之叫之，那是奇怪而又奇怪的。

“山那边就是瑞士了。”小何说。

我们的目标是法国与瑞士边境的莱蒙湖。莱蒙湖是法国人的叫法，瑞士人则谓之日内瓦湖。我没有想到翻过阿尔卑斯山就进入了瑞士，小何也未告诉大家，便闯过了法瑞边境。哨卡的人连看都不看，就让众人驶入了另一个国度。“哇！”我们大叫，这么容易就到了瑞士，这在亚洲诸国是不可思议的。前面到了一座城，我问是哪里，小何答：日内瓦到了。众人狂呼，没想到竟“偷渡”到了日内瓦，我们的护照没有这个项目，倘被发现，定然要有麻烦的。别的不管了，我们赚了便宜，这么轻而易举地降临到日内瓦城中，其惊喜比到了阿尔卑斯山更为剧烈。先是在万国宫前留影，门前的高大的椅子雕像特点突出，在我是首次看到的。这雕塑隐含着一个故事，小何的夫人和大家讲了一番，知道与一个什么公约有关。这是联合国的总部，名气很大。而后众人又围着日内瓦湖漫步。湖清而大，一个喷泉冲天而起，煞是好看。汪老说，这是很有名的喷泉。世界有两个喷泉出名，另一个在美国一个什么地方。这一个自然是举世闻名的。湖的旁边，是瑞士最大的手表商店区，大家只是遥遥相望着，并无前去的欲望。这是劳力士、欧米茄的产地，亦是世界金融中心。汪老在这里有些朋友，多年前曾来于此地。他说这里的东西极贵。宾馆一个晚上单人就要用去400美元，现在仍拒绝使用欧元。李季是一团之长，当下决定，不在日内瓦用餐，返回法国再说。后来终于在法国的一个小镇随便吃了一顿麦当劳。

下午3时左右到了依云（Evian），那是著名的矿泉水城。

小城曾于去年举行过八国首脑会议。旁边就是莱蒙湖，与对面的日内瓦城遥遥相望。大家想起上午的“偷渡”，一时大笑，评价那是今天绝妙的一笔。在湖边闲走的时候，想起李季昨天说的一句话，“上帝太偏爱欧洲人了”。诚哉斯言。不过细细一想，中国的过去，自然山水亦有特色，只是后来人为破坏了它。我们与欧洲文化的距离，是需有一段长长的时间才能连通的。居住在海外的中国人，大概比我们更清楚。

夜里到了里昂。晚餐时面条加牛肉，略喝了一点葡萄酒，今天不太累，精神好多了。房间的条件很好，真正欧式的风格。坐在这里写日记，竟然没有疲劳感。搁笔的时候，已是巴黎时间24点了。

7

从里昂美术馆出来，汪老有些激动。他愤怒地说：“这里只有三件中国美术品，竟被法国人搞错了，以为好似韩国和日本的，他们对中国文化太不了解了。”老人与李季商量，以后故宫能否也在这里搞一点长期的艺术品展，中国人应宣传自己。先生的一席话，我听了心里很有些不平静。

在里昂市政府广场上，我们坐在露天咖啡桌前晒着太阳，享受着法兰西的日光。咖啡很美味，有着中国不同的味道。汪老的思绪还停留在美术馆的事情上，又说：“这里的藏品真好，那么多的宝贝。但管理太差，藏柜前竟这么厚的灰尘无人打扫，这在上海博物馆那里，是不能允许的。”

这几天的法国之行，汪老成了核心人物。他满头白发，74岁了，行走如风。先生是个美食家，对西餐有一定的研究，有一股仙气。这是个学识渊博的人，谈吐不俗，却又无架子。我觉得他身上有一股贵族气质，老式文人的趣味多少都有些。下午到奥朗日的凯旋门和古罗马剧场时，他对着两千年前的建筑说了许多精新的话，与其交流，知道这位深谙中国艺术的人，对洋人的成果是倍加赞赏的。他自叹弗如地在旧遗址前徘徊，连连说，13世纪的遗址如此完整地保留了下来，中国自己的呢？我们还能见到什么呢？

待到驱车来到阿维农教皇城，在这座中世纪城堡游览时，汪老的兴致大发，连连赞叹此行值得。我们坐着游车在城堡与广巷里穿过，真像回到了远古。在城堡上向下眺望，罗纳河缓缓而过。河上是一座断桥，建于12世纪，它和城堡相对，形成和谐的景观。年轻人都在抢着照相，或聊着闲天。汪先生却一个人独处于旧遗址边，一会儿瞧瞧，一会儿摸摸，神态是庄重的。李季说他是我们团的形象大使，这是对的。一个老人和一座古堡的对视里，有着说不完的沧桑感。我用相机记录了这一切，遂想，记忆对人类而言是财富又是力量。然而，中国人已将许多记忆失去了。

同行的张春雨兄也是个很有趣的人，他现任辽宁文化厅副厅长，长我九岁，一路上总是忙于拍摄，成了访问团中最开心的人。晚上大家在阿维农一家露天餐厅用餐，他讲了诸多不同时代的故事，引得众人大笑。他很实诚，讲话风趣，善于总结食物规律，毫不掩饰内心的思想。比如谈到自己从沈阳“发配”朝阳时的心情云：从中心城市到了边缘城市；从看不完的文件到基本看不到文件；从接不完的电话到盼望接电话。解决此转变的办法是，要调整心态。其战友告之：有条件时摆谱，无条件时吃苦。此均官场人心语，亦人生起伏中之格言。与之交流时，知道人世之艰，为人之苦。官场需用心用力，此为我等难为之事，也自幸半生中以业务为生，未被人际冲突所恼。

然春雨兄善调心态，以苦为乐之心，可得参证。人间之路，殊途同归也。

为大家开车的司机何羽，是个有性格之人，文化水准很高。一路上关于法国文化史，都是他叙述的。他的腰有点不好，看上去是受过重伤的人。然而坚毅，很有内涵。与之交流时，觉其精神比一般的丰富。他讲刚来巴黎时的行状，举目无亲，言语不通，后一一克服，真真是小说体裁也。我觉得他身上有很浓的民族情结，不因入了法国籍而有洋气。我喜欢他神态中自信而果敢的样子。要谈的内容很多，可惜只剩下明天一天的时间了。与一个人相识到欲相交，并不很多。小何夫妇是一对可信赖的人。想一想在异国他乡苦苦奔波，也有春雨兄所云的调整心态的问题。在不自由的地方，变得内心自由，那是人生的大境界。我等虽不能似，而苦力为之，亦得神趣。人间确是一本大书。古老的遗产值得一读，旧有的典籍值得一读，每一个丰富的人值得一读。读书易而读人难，是自然的。从读人之中参悟天地之气，其乐亦非书中可以得到的。

8

没有想到马赛留给我的是很坏的记忆。

上午10时许，我们到了这座古城，途中还提及了那首著名的《马赛曲》。近代以来它给世界的影响是相当深远的。认识一下这座古城，对大家而言都是一个愿望。不料刚至一座教堂，便传来不好的消息。我们的车窗被砸，张春雨兄的皮包被盗走了。这个消息让我们一时大生沮丧之感，欲速速离开此地。车重新开始启动，到了基督山伯爵描述的那个岛的对面时，何羽让大家下来拍照。返回车上时，门已关上。突然一个中东模样的中年人打开车门，硬将小朱的钱包抢走，然后搭上身边一辆摩托车逃逸掉了。小朱上前去追，汪老叫了一声“不要追”，大约怕发生新的意外。可是小朱并未听到，追了十几米，见强盗已去，抱住赶来的徐淼淼伤心地落了泪。我和车上的人一时愣住，接着对马赛开始诅咒起来。几天来美好的游兴一时大变，情绪变得很坏。李季兄做出决定，改变路程，一些预定的项目一时取消掉了。

何羽是经验老到的，他把现场拍了照，然后领众人到了警察局。报案记录的时间很长，大概有两个余小时。小朱的钱包里装了一千余欧元，五个人的返巴黎和返北京的机票，还有她的护照。损失不小。大家没有一点抱怨，一直在安慰着她。没有想到这孩子如此坚定，很平静地与大使馆、与家人联系，将补救的办法一一商量好了。

在车上等待小朱办报案手续时，我的心沉到了很深的底层。平生从未遇到如此的抢劫，人性之坏出人意料。我立即坚定地感到，不能让孩子到外国去读书，倘国内条件尚可，读一个学位已经足矣。西方固然有它的好的传统，但这个世界不属于中国。法国不是一块乐土，它的环境正在渐渐变坏。非法移民、黑社会、种族问题都充斥着这个社会。与那么灿烂的传统比，当下的法国好像生病了。

去了戛纳，去了尼斯，都没什么玩兴，摩纳哥之行也取消了。汪老说，人未受伤，即是万幸。于是晚上就在尼斯一家海餐厅大饮果酒，吃了一顿很好的美味。酒杯相碰的时候，笑容又回到了我们这个团队，白天的事情，被风吹走了一般。

9

尼斯位于地中海岸边，海水美极了。早晨乘坐法国高速火车从这个港口城穿过，才发现地中海的魅力。太阳刚刚升起，从海的尽头那边跳出，形成如画的景致。就要告别南方了。失去了机票的团队，忽然踏上高速车，是个意外的选择，众人叹道：焉知非福？坐在上面，人很少，如同专列。大家对这一选择感到了兴奋。从7时发车到12时就到了巴黎。一路上饱尽法兰西春色，对这个国度的地貌已初觉轮廓了。

有两个中国友人已在站台上接我们了，一个是来自青岛的小朱，另一个是台湾的移民房先生。大家寒暄多时，小朱的护照问题也解决了。在异国他乡遇到同胞，有着异样的亲切。房先生领众人去了一家越南餐厅，后便率大家赴卢瓦河地区。

玄学美人通阴阳，疯批权臣撑腰宠  主神空间：我在诸天当神棍  七零：小软娇不哄不撩，军少你激动什么  妹妹送我入山匪窝，可我是二当家的白月光  作为路人反派的我，也要当邪神  全球冰封：我靠零元购发家致富  剑心巡天  全民盲盒寻宝，开局SSS级  少爷乱认妈！夫人抛夫弃子不回头  不怕，我身后有神  过年回家，邻居儿子造谣我要嫁给他  大唐锦鲤小郎君  翻过灵魂山  开局反杀命运，系统教我花式败家  晚芝  英雄觉醒：我家人都是天秀  丈夫用变质食物陷害，我亲口吃下  以科学封神  直播！我在玄幻世界的修仙日常  末世重生之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