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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口干舌燥（第2页）

有他这么说，顾红娣陷入沉默，褚栖月又笑道，“当然，具体该当如何，还要等父亲回来才能做主。”

顾红娣顿了一下，知道褚栖月说的父亲指的是顾善。

正所谓“天地君亲师”，君只排在天地之后，排在亲师之前。按照大周礼法，亲王对自己的岳丈不必以父相称，这就和公主下嫁后不必将公婆称为父母是一样的道理，这是礼法上的君臣之别。但除了礼法之外，另有情分可言，若是亲王有这份心，愿意称自己的岳丈一声父亲，也不会有人拦着或是挑毛病。

只不过亲王们多半眼高于顶，而在这世间多数人眼中，若论起姻亲里的长辈，岳父岳母和公婆的地位不能比，所以无论王爷的岳丈是丞相还是太师，最多也只得王爷一声老泰山就算是颇为敬重了，还从没听说过哪个王爷管自己岳父叫父亲的。

因此，褚栖月在提到顾善时颇为自然用上了父亲这个称谓，让顾红娣心里一暖。

有他这一句，她就更加放心了，知道自家小妹没有嫁错人。

躺在病床上的顾红秩也是眸光闪烁，心中感慨。

自古以来只有媳妇儿侍奉公婆是天经地义，女婿对岳父岳母只要态度上过得去就行了，也没有赡养的义务。媳妇儿得在夫家随时随地伺候着一大家子人，还要被挑各种毛病，有七出之罪在头顶悬着，稍微犯一点错，夫家就可以扬言要休了你。而女婿只要在逢年过节往岳丈家里送一份薄礼，这就算是为人称道的孝顺了。

虽然她对此不服气，但这世道就是这样，除公主以外的女子嫁进夫家就是夫家的人，就算是娘家的亲娘亲爹都比不上公婆重要。想得夫婿对自己亲爹这一声父亲，那是痴心妄想，更何况她要嫁的还是王爷，她怎么敢想呢？

可褚栖月就让她想都不敢想的成了真。

“我就在这里陪着秩娘，等到父亲回府，我自去拜会。”褚栖月似乎感受到了床上病人的心潮起伏，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顾红娣对他福了福身，对身旁的丫鬟们指了指，只留下细儿和百灵在房里伺候，带着其他人退出去了。

“细儿，我想喝水。”

不知是褚栖月把她的手握得太紧，还是她烧得更厉害了，顾红秩此刻有些口干舌燥。

细儿闻言立刻转身去倒水。

她很快就端着一碗滚烫的水回来了，站在床头吹着水，想给吹凉一点再给顾红秩喝，怕烫着了顾红秩的嘴。

褚栖月看到细儿吹气吹得辛苦，“把水给本王。”

细儿愣了一下，然后就看到褚栖月似是不耐地挑眉，赶忙双手把托盘呈到他面前，却见他直接伸手要端起水碗，忍不住道，“殿下，这碗烫——”

她话音落下，褚栖月却已经面不改色地徒手把碗端起。

细儿和百灵都睁大眼睛，看他一点都没有被烫到的样子，在心里暗道神奇。

顾红秩知道这是褚栖月会用内力隔绝温度的缘故。

她还好奇着，褚栖月是不是能用内力给碗里的水散热，但随即她就看到褚栖月把碗送到嘴边，像细儿那样用嘴吹气，一下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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