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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娶自己不爱的女人吗？”

“不！赶走了鬼子我娶你，这辈子只娶你。”

罗芳直视前方的眼里洋溢着激动、爱情、幸福，但接着叹了口气，低语：“干这行，爱一个人就是害他。我不想成为你的软肋、弱点、累赘。”他紧紧揽住她的肩膀，轻轻说：“傻丫头，你永远不是我的软肋、我的弱点、我的累赘。你是我的血肉傲骨，你就是我。没有你，我撑不过来。”

罗芳使劲挣脱开来，嘴里却低语：“千万小心。”

他忍不住低头，想吻她，就在这瞬间，影院灯光大亮，罗芳扬手给了他一耳光，怒气冲冲起身就跑，引得其他人全看过来。

张震摸摸脸看着周围说：“看什么看？！谈恋爱没见过吗？臭电影，这么快就演完了。”

张震一回到周园，就被佐藤叫去了。办公室里，佐藤笑眯眯地看着张震：“和罗小姐看电影去了？怎么样，电影好看吗？”

张震耸耸肩说：“不好看。太短了……”

佐藤哈哈大笑：“以后有的是时间，一场电影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您这么晚叫我来不是为了出我的洋相吧？”

“我让你整顿侦缉队，现在怎么样了？”佐藤是要看他是不是真能制得住、用得好这些渣滓。换言之，他是否真的会为自己效劳？

“看看不就知道了？说实话，真不知道您从哪儿捡来这帮垃圾。”

佐藤盯着张震的眼睛问：“你，会真心效忠大日本帝国？”

“换你会吗？”张震怨气冲天地说，“我好端端一个人被你搞成现在这模样，凭什么要我效忠？”

“凭你怕死！”

“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

“是，但你现在敢离开我吗？”佐藤笑呵呵地说，“外面想杀你的人可比想杀我的人多多了，尤其是你以前那些战友！”他大笑着忽然脸色一变喝道，“跟我干你才能保住小命，别装得满不在乎。我随时可以把你扔出去，让你死得猪狗不如！”

张震咬牙切齿瞪着佐藤，双手握拳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佐藤内心隐隐害怕，却强自撑住。两人僵持一阵，张震泄气了，讨价还价道：“你要我卖命，总得给我点什么交换吧？”

“想要什么？”

“把那个魔鬼医生给我！”

“不可能。那是帝国精英，十个你也换不了他。”佐藤不紧不慢地说，“换个条件。”

张震皱着眉头四处看看，络腮胡在门缝后一闪，他忽然促狭地笑了：“我要你把络腮胡那条狗宰了！”

“我有个更好的办法，”佐藤笑嘻嘻地说，“把侦缉队大队长的位子给你，让他当你的副手。”

“去你的！我会忍不住弄死他的！”

佐藤哈哈大笑：“随便！”

张震警惕地看着佐藤：“你不是又在给我挖坑？”

“干不干随你，想走也行。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我要去上海治伤，搞牙！把自己凑合回人样儿！”张震腮帮子动了一下，满嘴的假牙在嘴里来回晃荡。

“我准了。派专人陪你去，钱从总务课支。”

张震怨气冲天踹了一脚半开的门出去。老佐藤阴沉沉地唤了一声：“站住。

在我这儿，不得无礼！记住，我能叫你生叫你死叫你生不如死。不管你去哪儿，都会叫人保护你的！”他看着张震嗒然若丧萎靡下来的背影得意地笑了。

张震去上海已经二十一天了，罗芳不知道他的情况，暗自担心。这天她一走进周园就有几分诧异，侦缉队的那群人歪七扭八地站在办公楼前空地上列队。她厌恶地快走几步，在台阶上与张震擦肩而过，知道他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楼前，张震看着那些侦缉队队员们咧嘴笑了，一张嘴满嘴的大金牙在阳光下亮闪闪的。

浩子打着哈欠：“我说，你这是玩的哪一出？大清早的，就为了让我们看你的大金牙？”

“怎么样？美吧？德国医生给换的，满口！（威胁地看向横眉立眼的络腮胡）有人以为我成了没牙虎，就不能吃人肉了！瞧瞧！专门装俩虎牙！照吃！别给老子充大尾巴狼！都给我听口令！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

张震训话时，侦缉队这些烂人们从毫不理会地说笑到略有收敛到勉强服从，只有络腮胡不听令，嚷嚷道：“谁的裤裆烂了露出个鸟？老子凭什么听你吆喝？！”

张震微笑着大拇指朝身后楼上指指，络腮胡顺着他的指向朝上看去——佐藤正站在凉台上俯视这一幕。

络腮胡挑衅地说：“那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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