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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曹长几分轻佻地说：“罗小姐真美，羡慕池田君有这样的支那女朋友。”

“罗小姐是近卫夕颜小姐的同窗好友，夕颜小姐结婚她是伴娘。她还救过我夫人的命，是难得的朋友。”池田正色说。

“原来是这样，失敬了。”曹长站起身立正鞠躬道歉。

“以后，你要像尊重我一样尊重和信任罗小姐，不许胡说八道！”

“哈依！”曹长鼻尖有点冒汗，自己在家不过是个山野村夫，与高贵的夕颜小姐隔着十万八千里，而这个支那女人却可以和夕颜小姐平起平坐！他心里对罗芳的不敬烟消云散。

罗芳小鸟依人地扑到张震身前，笑着说：“怎么这么高兴？”

张震笑嘻嘻地说：“你猜？”

“是……藤井少佐给你涨薪水了？”罗芳扫一眼从身边走过的一个日本军官。

“涨薪水值得这么高兴吗？”

“那，在地上捡到宝了？”她冲他做了个鬼脸。

“瞎讲。那地上要有一粒米都会立马被蚂蚁搬走，还会有宝？还会等我去捡？”

三三两两下班的人有趣地看着这一对恋人，罗芳嘴一噘说：“不猜了！不讲算了！”转身就走，张震跟在后面想拉她手，被她甩脱，过往的人哄笑。

罗芳快步下楼，张震咳嗽一声正正领带跟在后面小声说：“哎哎，还真生气了啊？”

罗芳头昂得高高的在前面快步走着，脸上却绷不住开心地笑。正好侦缉队一帮人涌出来看见，顿时起哄：“大队长追媳妇，一追追了个俊媳妇！”

张震大声笑道：“起啥哄啊？老子今天要跟我媳妇求婚了，弟兄们，给老子助助威！”

顿时走廊里闹了个不亦乐乎。罗芳绯红着脸，被这帮人簇拥着走到了楼前面的草坪上，张震伸手在花坛里采了一支盛开的水红色月季花，走到她跟前单膝跪地说：“罗芳小姐，我，张震，今天正式向你求婚！请你嫁给我！”他举着花献给罗芳。

罗芳扭捏着不接，心想：这小子今天演的是哪一出？

侦缉队的弟兄们和过往的日本军官围了一圈，有节奏地鼓掌起哄：“求婚！

求婚！同意！同意！”

罗芳羞红了脸，低头看着张震小声说：“你作死啊！人家尴尬不啦？”

“我亲爱的，接受我的求婚吧！”张震夸张地说道，两只眼睛全是调皮的笑意。

“讨厌！你再不起来人家走了啊。”罗芳说着就要转身，张震赶紧抓着她的手说：“我是认真的，求你同意吧。三天后我们就在小上海摆订婚宴，好不啦？”

“好啊！有喜酒喝啦！”围观的人又是一阵狂欢。

罗芳知道张震一定有新计划，于是红着脸小声说：“没这样的，一点儿诚意都没有，花还是现摘的。不行，我要你郑重其事地求婚！”

已经在旁边看了一阵的池田上前一步说：“罗小姐说得有理。你这样是不严肃、不郑重的，起码要有一样求婚用的信物才行。”

张震看着罗芳说：“我真心诚意地向你——罗芳小姐求婚。”他从脖子里解下一个小小的银锁，双手捧给她说，“这是我父母给我的唯一遗物，比生命还宝贵，我用它做我求婚的信物，请你嫁给我！”

罗芳接过银锁，眼里充满喜悦的泪光：“好，我愿意。”顿时周围响起一片掌声，浩子大喊：“恭喜大队长求婚成功！贺喜罗小姐！贺喜大队长！”大家七嘴八舌笑着闹着，罗芳双手把张震拉起来说：“人家结婚都是要钻戒的，你得补给我！”

“补，笃定补！”张震信誓旦旦地举手发誓，惹得围观者哈哈大笑。罗芳不好意思地粉拳轻捶他肩头，张震伸手拉过她，两人挽手款款而行。

听着身后的起哄声和口哨声，他头也不回挥挥手大声说：“弟兄们，谢谢啦！”

藤井在凉台上看着下面这闹哄哄一幕，一手托着下巴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位于十字路口街角的红玫瑰一楼咖啡厅，张震与罗芳坐在一个可以看到几条路的卡座位置上，侍者微笑着问：“请问两位喝什么？”

“两杯红酒，今天是个好日子，喝点红酒庆祝一下。”

侍者微笑点头一躬：“恭喜，那再来点儿别的？”

“我要一块奶油蛋糕。”罗芳微笑低语。

“我也来一块！再上两个火鸟冰激凌！”

侍者兴奋地说：“好嘞！请稍等，马上就来。”踏着带弹性的步子去了。

张震笑嘻嘻地拍拍罗芳放在桌上的小手，深情地看着她说：“我真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我想结婚。”

“你刚才真不是演戏？”

“戏要演，但我也是真心想娶你。”张震溜一眼走远的侍者，换了严肃的语调，“这几天情况太诡异了。田中诊所的事情在发酵，昨夜藤井突击抓捕审讯了诊所四邻和房东，茉莉进过诊所的情况他肯定已经知道了，却没派人去抓捕她。

今天上午他那屋电话一直不断。昨天下午他派出一个鬼子特攻队去根据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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