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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夏天经常背远家的布袋,上面写着:这样就好。
2019年夏天看《日日是好日》,里面有一章标题也写着:这样就好。
电影《三傻大闹宝莱坞》里面反复在讲一句话:Alliswell。
只要内心里有“alliswell”,一切就会“这样就好”。
2019年夏天,收到好友泓默做的手作洗手液,她说是用玫瑰精露做的,让我不要舍不得用。于是,我变得特别爱洗手,每次洗完手都会想她,然后告诉她,我的手好香,好像皮肤更嫩了。真是“这样就好”。
这个夏天,我好像一直都很忙,像是放了一个假暑假。但还是会留些时间给家人,陪伴爸妈。这个夏天我特别喜欢听程璧的歌——《每天记下重要的几件小事》。
我这样记录今天的小事:
1.做饭给爸妈吃,陪爸妈聊天。
2.重读完《我的母亲手记》。
3.今天摸了爸爸的大光头,还有他那满是胡楂儿的脸。
爸妈来我家,我做了清蒸巴沙鱼给他们吃,还有凉拌藕丁、清炒莴笋,都被吃了个精光。我还炖了从城口买回来的腊排骨藕汤,让爸爸慢慢喝……爸爸还是那么调皮,把餐椅故意往前一推,把喜宝妹吓了一大跳,爸爸在椅子后面偷偷地笑,这个老顽童。
爸爸坐在沙发上,手也是这一摸那一摸,一会儿拿起茶杯玩玩,一会儿拿起茶具弄弄,妈妈在旁边说他一刻都不得闲,说他:“你这样走到哪儿去,都没有人喜欢。”
我笑着问爸爸:“有没有人喜欢你呀?”
爸爸笑着说:“有。”
我再问:“谁喜欢你啊?”
爸爸指着妈妈说:“她。”
妈妈也被爸爸弄笑了,说:“还是晓得哪个喜欢你哦。”
我们仨都笑。
这样的时刻,“这样就好”。
今天摸了爸爸的大光头,有一点儿粗糙,有一点儿干涩,摸了爸爸不愿刮胡子的脸,爸爸脸上的络腮胡根根银白竖立,很是硌手呢。爸爸鼻子周围有自己抓破的小伤口,血迹凝成一块块的血斑。因为吃抗癌靶向药,副作用会有瘙痒反应,有时皮肤很痒,爸爸就像小孩子一样去抓挠,而他的皮肤也变得像小孩子一样脆弱,一抓就破,会流血,爸爸不知道,也不去擦它,一会儿就凝成一小块。我拿了一片湿巾,为爸爸的鼻头清洗,一点点轻轻地将他鼻子周围的血迹擦干净,再仔仔细细查看,看究竟是鼻血流出来的血迹,还是鼻子尖上真有小小的伤口?
爸爸站在卫生间的台阶上,一只手贴在推拉滑门处,另一只手还很不老实地想要去动我那化妆镜前的一堆化妆品,我知道这个老顽童下一步就会伸手。于是,我一边给他擦鼻子,一边告诉他:“爸爸,那是我的化妆品。”他会仰起脸,任我给他擦鼻子,一边挤出声音说:“噢,化妆品。”即使这样说,眼睛还是不停地盯着看,搞不准他什么时候就会快速地伸出手,去抓一瓶拿在手上把玩。
我每次和父母相处的时间也并不长,不过只要父母来家,我就会停下手中的工作,认真地陪他们。有时看妈妈在沙发上昏昏睡去,有时看爸爸专注地玩他手上的布袋玩具,我会给爸妈泡菊花水,老说不爱喝水的爸爸,在我这里会乖乖地一杯杯喝水。
吃酸甜的葡萄,爸爸会皱眉,将脸转得远远的,说:“算了嘛。”我总是打趣他:“再来一口?”他把嘴转到一边,手里继续玩他的,也不理我。这个时候,我会觉得爸爸好可爱,也是我的大玩具。摸摸爸爸温暖的手,与他一起并肩坐着,和他说一些无关紧要的、答非所问的话,也觉得日子真好。爸妈都在的感觉,真好。
爸爸吃冲剂类药时,总是不配合妈妈,妈妈有时冲调好后,给爸爸端去,而爸爸正在玩他的游戏,只顾手下,不愿意理她。
过一会儿,我再次将药端给爸爸,爸爸有时会很配合地端在手上慢慢一口一口喝下,然后妈妈就会一边鼓掌,一边夸他:“啊,真乖,表现真好。”还要为爸爸竖起大拇指。这个场景,这个声音,我很熟悉。当年妈妈帮我带儿子时,每当儿子乖乖吃药,她也会这样鼓掌,这样表扬。现在这掌声,又给爸爸了。
我珍惜着这样的相聚。
这个夏天很忙,但无论我工作到多晚,我们都会带狗狗喜宝下去散步,对我来说这也是一种放空。夜里的小区很安静,也没有什么人在外面走动,当我仰望星空时,才发现夜里的天空也是有云朵的,像梵高的画,美极了。这些小小的时刻,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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