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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故人竟是这副模样（第3页）

汤楚有些瑟缩地后退了几步。

“……”辟闾无殇叹了口气，把从进入洞口之后的过程告诉了汤楚，只不过把进洞的原因换成了“感受到阴邪之气的召唤，我义不容辞应当为天下黎民除害”。

聪明的汤楚听过之后很快明白过来，但她还是没有进屋，因为一开始她的怀疑并不是由黑无常引起的。

“可是，当初宴冬掌柜亲手交给我的告示……”

汤楚这番话，让辟闾无殇又想起了自己隐姓埋名在青水都度过的近两年时光。为了让引人注目的“飞关大将军”消失，也为了让辟闾无殇尽快摆脱遗国、乃至于北关外敌人的追杀，他才让太子和许掌柜操办了一场盛大的没有死者的葬礼。

看来许掌柜连汤楚也没有告诉真相啊。

辟闾无殇咬了咬嘴唇，想着事已至此，便挑着捡着把一部分真相告诉了汤楚。

在辟闾无殇说着故事的时候，汤楚已经走进了屋子。

辟闾无殇口干舌燥地说完了故事的起承转合，他看到汤楚搬了个椅子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两人之间的空气沉寂了几秒。

随后汤楚打了辟闾无殇一拳。

辟闾无殇不声不响地承受住了这轻飘飘又重千斤的一拳。

“将军您可真是，走了怎么也不想着告诉小女子一声，害得人家差点就随您一起走了。”汤楚半开玩笑地说道。

辟闾无殇过意不去地挠挠头，没等他回话，汤楚先站起了身：“您刚醒先歇着吧，我去泡茶。”

说完汤楚便走出了木屋。没来得及拒绝的辟闾无殇只好百无聊赖地站起身来抻了抻腰，环顾这间谈不上雅居的木屋，再回忆回忆当年临风楼的排场……

“这两年，她也不好过呀。”

他犹豫着要不要询问汤楚为什么迁居到这样的地方，说不定自己还能帮上什么忙。但毕竟事关别人的隐私……不方便问出口啊。

门又开了，汤楚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走了进来。

看着汤楚虽然穿着朴素但依然优美的身段，辟闾无殇脑袋里的问号越来越大。他接过了汤楚递来的茶杯，呷了一口。

没什么味儿。

倒不是说什么入口无感回味无穷，辟闾无殇好歹作为将军登过几次宴席，他自然知道这茶应该是连茶农都不愿留着的碎末。

“茶并不可口吧，小女子自然知道将军不屑于饮这种茶末，但眼下实在没什么好招待将军大人的了。”

汤楚看着有些发愣的辟闾无殇，不好意思地笑笑，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无奈。

辟闾无殇发愣倒不是因为茶不好，他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年风华绝代的名伶会流落到这种地步。

“别叫将军大人了，将军大人不是已经飞仙了吗？”辟闾无殇又抿了一口茶，对汤楚挤了一下眉弄了一下眼。

汤楚捂着嘴轻轻地笑了：“那我应该叫您什么呢？”

“辟闾……对，就是复姓的那个‘辟闾’，无殇。”

“真是复杂的名字。”

“让越少人记住越好。”

汤楚微微抬起头记住了这个奇怪的名字，而辟闾无殇则看着一举一动依然保留着当年在临风楼时习惯的汤楚，还是决定要问一问。

“那个……”辟闾无殇偏了偏头，没和汤楚对视，“我这样问可能有些冒犯，若是汤楚姑娘愿意回答便说，不愿回答就当我没问过。”

“您说。”汤楚像是知道辟闾无殇要问什么似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当年名扬江南的箜篌玉人，会隐居在这样一处杳无人烟的山林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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