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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或者几岁,我的左脚拇指上长了一个水泡。民间认为手上脚上长那种水泡是危险的,后果是严重的。父亲抱着我去大队的卫生所处置。
父亲是从不抱孩子的。他哪有工夫抱孩子?60年代,70年代,一个基层的大队书记的工作量有多大?那时是集体所有制,父亲以及他领导的工作班子是脱产的,那样也忙到在家里几乎看不见。父亲每天都是半夜才回家。上面总有指示下来,指示一下来,父亲就要着手落实。落实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吗?落下来一架小小的飞机,你就得给它准备出一个飞机场。母亲每天都半夜给父亲开门,我们几乎没有跟父亲共进晚餐的记忆。父亲回家的时候,我们已经睡了。每天,只有早饭是和父亲一起吃的。所以,在一个上午,在一个父亲应该工作的上午,他抱着我,去大队卫生所。这件事我不可能忘掉,这太稀少了,稀少到只有那一次。
父亲有很多个孩子,就算他不工作,他也是抱不过来的。抱孩子归母亲,可是母亲要煮饭啊,还有,那时候商店里是没有成衣的,只有布,母亲要给一家人做四季的衣裳。开始就用手工,后来有了缝纫机,母亲就每天把那台蝴蝶牌缝纫机弄得咔咔咔咔地转动。我们的新衣服就都在那个像小雪橇一样的压脚下面一段一段地出现了。还好,母亲在结婚前,就把做衣服做鞋的技术练得很好了。她还练就了绣花的本领。可是,生活起来后,母亲绣花的技术在实际生活中没有得到运用。生活太粗犷了,母亲所携带的细腻生活准备在现实中找不到对应的位置。母亲不停地怀孕,不停地生育。我们像父母生产的肉罐头:装罐、封口、从传送带上滑下去、进入冷藏库。母亲也没有时间抱孩子,她的手总是被日常劳动占用着。唯一有希望把我们从冷藏库救出的是祖母。可是我们的祖母,她也不爱抱孩子,她爱到生产队去劳动。父亲劝也不行,祖母就是爱劳动。这一爱劳动的习惯,直接让她活到了九十岁,最后寿终正寝。外婆在母亲没结婚时就去世了。爷爷、外公也都不在了,这就导致我们没有人来抱。
父亲抱着我去一公里外的诊所,这件事早已成为我一生中的重要事件。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件事的意义可以超越之上。所幸的是,我非常完整地记住了那天的一切:包括天气、季节、路况、植物、父亲的举手投足。这个重要的事件,在十年前我就意识到了。算这次我已经把它在白纸上写了两次。1999年,就是我刚拿起笔的那一年,我就把它从记忆录入到了纸上。几年后,我读高中的侄儿,告诉我,那篇叫《红花白花》的短文已经被收录到高中课本的辅助读物里。我的侄儿,是我弟弟的儿子,就是父亲的孙子啊。他们是没见过面的啊。他们互相还不认识。我的正在读书的侄儿,有一天他突然就在他读的书里,见到了他的祖父。侄儿放假回来的时候,把这个意外的见面告诉了我。我想,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有责任让我的父亲见到他的孙子,让我的侄儿见到他的祖父,让一家人互相认识,让一家人团聚。这是多么有意义的一件事啊!我是多么高兴啊!《红花白花》的文章只有一千多字。一千多字是写不清楚我和父亲的那个上午的。因此,父亲和他孙子的首次见面,因为篇幅的局限而没能尽兴。我需要很多个字,我需要很多个一千字,然后我安排父亲和他的孙子第二次见面。
从诊所回来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哭。医生他一边跟父亲说话,一边就用一把剪刀,剪开了我脚上的水泡。他敷上药又包扎上了,可是那痛已经跑出来了,医生是包不上的。痛分身成无数个,把我团团围住。父亲一边抱着我往回走,一边着手处理我哭泣的问题。父亲是善于用语言来解决实际问题的。父亲的语言系统是依据解决大人的问题建立起来的,当他面对女儿哭泣的问题时,他可以使用的语言我想应该不是很多。他一定是重复着一两句哄孩子的话,因此,父亲的哄劝因为词语的单调而收效甚微。我还是哭。不停地哭。因为我周围的痛都很邪恶顽皮,它们不停地骚扰我。父亲是个很有办法的父亲。他连土地都能改造,连水田都能种成功,他领导着那么多的人民,他当然有办法平息我的哭。有一个简单的办法是可以一下子控制住我的哭的,那就是声色俱厉,或者打我两巴掌,但是我的父亲是不肯那么做的。他是多么自信。自信到从来不使用暴力,不使用暴力词语,那不是他的方式。如果他那么做了,那他就不是我的父亲了,那他就是别人的父亲。
——我父亲的方式挽救了我们的父子关系。
——他也挽救了我与这个世界的关系。
——挽救了我与异性的关系。
——他的方式几乎挽救了我的一切。
现在,看看,父亲是怎么挽救我的:父亲感到语言不起作用,感到我比他工作上的一个邪恶的对手还难对付,他就想找到帮手,找到一个辅助工具。他抱着我还是走在回家的路上,路上都有什么呢?路上有正在开花的李子树。路边也有正在开放的小野花。父亲看到这些花朵之后,他就找到了帮手。他一只手抱着我,一只手就向那些花朵伸过去了。他先微微侧弯,尽可能不让我的头倾斜,他够到了地上的几朵野花。他把野花递到我的手上,一定还说了几句赞美小花的话。我的注意力的一部分从脚上的疼痛上移,移到了我的手上,我的手上开出了几朵花。我的哭声肯定是弱下去了。我是个很容易被新东西引上歧途的小孩。父亲见花朵对我有效,对止痛有效,他就想加强一下,这是他的工作作风,把一件事弄干净利索。他向路边跨出了一大步,这样就来到了一棵正把花开得雪白的李子树下,他伸手就掰断了一个小嫩枝,那上面的花,是一串。花心还是绿的。那些香味,像麻药一样通过我的呼吸进入了我的肺,然后进入血管。这时候,我的脚就不疼了,我就忘记了我还有脚。我就不哭了,我哭的依据没有了。我应该笑,可是我肯定没笑。我不是那种能在两种对立的情绪里迅速穿梭而不磕绊的人。我安静了下来。这就很好了。安静是哭和喜悦的中间地带。但是我也是能用安静来表达喜悦的小孩。安静就是我的最好状态了,大哭和大笑都不是我常用的表情。我安静就说明我对世界很满意了。
我的手里,接过的最早的花朵,来自父亲——那第一个送给我鲜花的男人,是我的父亲。
父亲有效地解决了我的哭之后,他就没事可做了。这时他就用一只手,从左胸的衣袋里抽出了一支烟,还是用那只手把烟点着了。父亲在吐出烟雾的时候,把头向一侧扭过去,他怕那些烟会呛到我。我们回家的路还剩下一小段,我专注地看手里的那些花,父亲悠闲地抽烟。当父亲的那支烟吸完,我们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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