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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偶到城里小住,除了尽我所能给她买些好吃的、买套衣服外,我不会忘记带她去洗澡。
等我三把两把脱完了衣服,塞入编号的小箱子,回头一看,母亲坐在长条凳上,外衣外裤倒是脱了,内衣内裤也脱了,可她的短内裤和白色小背心则还穿着,看样子不打算脱了。穿着裤衩和小衣服洗澡是母亲的一贯作风。
在乡下,我常随母亲去河里洗澡。我们一般是去小河,大河是男人和男孩的地盘。如果你走近小河,听到戏水声、说话声,那一定是有几个女人或女孩已经先来了。小河两岸蒿草没人,一望无际的野地,没有什么道路从这里通过。顶多有水鸟突然从草丛里惊飞,不知何故抛弃窝巢奔向白云。再就是远处草甸子上可能会出现一头牛,又极有可能是头母牛。因此,小河是个私密的空间。河水清得见底,又干净又安全。就是这么个好去处,母亲也不敢大白天来。她的担忧是:那头顶上不是有太阳吗?有太阳也不行。夜幕是母亲洗澡的必不可少的条件。虽然月亮挂在太阳那个位置上,但月亮总是善意地朦胧着。母亲对月亮的存在倒是没说什么。晚上洗澡有个不利因素,就是水要比白天冷。可在母亲看来,水冷是可以克服的。我费了好些话,母亲做了让步,但她也只让了一步,仅仅是把那个小背心脱了。我看见母亲的皮肤细致得几乎没有毛孔,而且白得纯净柔和,深深遗憾在这方面没有得到来自母亲的遗传。短内裤母亲是说什么都不脱了,虽然我反复强调这里都是女的。
等到洗完了出来穿衣服时,母亲遇到了难题。她的湿裤子总得脱下来吧,然后换上干的。其实这只是我的想法,那个母亲的难题,也只是难住了我而已。母亲从来不缺少对付那个湿内裤的办法。母亲不会在野外或有人的环境里换衣服。她认为没办法换,或不具备换的最基本条件。我记起母亲就是穿着湿内裤,然后把长裤穿在它的外面。向家里走时,她的裤子就一点一点从里往外洇湿。母亲的洗澡,一般不是一个人。她要约上左邻、约上右舍,还有一两个自愿跟随的女儿。因此,母亲在晚上的洗澡,仍然是个集体活动。集体活动就不具备换下内裤的条件。
女的,都是女的也不行。现在母亲又要把长裤穿在湿内裤外时,我阻止了她。我告诉她,现在外面可是车水马龙。
不等走到家,外面的裤子就会湿透了,这样别人会以为您尿湿了裤子。母亲被我难住了。我不是要为难她,我是有很好的办法让她从困境中解脱出来的。我必须得先难住她。我拿出了我的肥大的布裙子。一切都可以在它的掩护下安全地进行。我的办法很好。一向对换衣服的条件持苛刻态度的母亲也同意了。
母亲有七个孩子。在这七个孩子差不多都远走高飞了后,母亲想到了一个问题:谁能给自己送终?送终就是在自己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哪个孩子能赶到,并守在床前。
母亲寄希望于嫁得离家最近的我的三姐和一直照料母亲的我弟弟。但世事难料。母亲很想知道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在自己的床前是个什么情况。为此她还算了一卦。算的结果是我的三姐。三姐是《红楼梦》四姐妹中迎春一样的人物。她家离娘家只十几里路。我从小吃饭时拿筷子的位置特别靠近顶头,因此母亲早就看出我的脚野,将远走他乡,是四个女儿中最指望不上的。但事实上,最后的结局证明,那个卦算错了。
那个卦更像个理性的推理过程。一个老人临终时,给散落于各处的儿女的通知应该是同时发出的。而谁能先赶到呢?当然是离家最近的那个。离母亲最近的是我的弟弟,而弟弟为什么不能送终呢?常识是这样:那是个很忙乱的时刻,有好多事情要办。比如得出去购买寿材,再找个好木匠,为决意迁往他乡的母亲准备好渡船;得请几个乐手,演奏出所有孩子心里的悲伤,让悲伤插上悲伤的翅膀,在村子的上空飞翔成婉转的乐曲,悲伤就有了悠扬的曲调;还得开着车去十里路外的街上买回差不多一车的菜和肉,为接下来几天里所有参与的人提供饮食。这一切,都是我弟弟必须做的。因此,在母亲临终的时刻,弟弟反倒没有时间在母亲身边停留。
生活有时不按照逻辑运行,变数闪烁其中。母亲病危被送到了我所在的这个城市的中心医院。我从离母亲最远,变成了离母亲病床最近的那个孩子,于是我最先赶到了,而我的三姐则成了离母亲最远的了。
弟弟是一直守着的。我赶到医院后,让他回我的家睡一会,晚上好替换我。弟弟走了也不到一小时,母亲的最后时刻突然就来了。
抢救的医生、护士潮水一样退去,我得以靠近被宣布死亡的母亲。她的口、鼻、耳被塞上了白色的消毒棉。丈夫此时赶来,我派他下楼买寿衣。但我也只能把我丈夫派走,而803室有四张病床,加上陪护,这个屋子里至少有八个人,并且有男有女。我得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下,给母亲简单地清洗一下。我端来一盆热水,给母亲洗澡。
母亲是决不会同意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洗澡的,她会愤怒,会悲伤,会失去生活的勇气。可我为什么一定要给她洗?没有人告诉我一定要洗。不洗,我会不安;洗了,我更加不安。
应该说我尽力了。我把温热的毛巾擦上香皂,从母亲衣襟的边上,把手伸进去,一点一点地擦。母亲的身上全是湿冷的汗水,不洗一下她会很难受,我会很难受。
还有母亲的裤子在她生命的最后挣扎里,也湿透了。
不洗一下她不会原谅我,我不会原谅我。
我换了两盆水,又把母亲身上的香皂擦净。我在母亲的衣服的掩护下,做完了这一切。给母亲洗完了澡,我期望母亲能给我的工作一些肯定,认可这次最为艰难的洗澡。当然我知道母亲对洗澡的要求是多么高,我知道她不满意,我只希望她能理解我,理解我所处的困境。母亲躺在那里一言不发,像是睡着了,但我知道她早晚会对这次洗澡做出评价,她为此会走进我的梦境。我想,等着吧,那时再解释不迟。
丈夫抱回来一包寿衣。七件:短内衣内裤、长内衣内裤、棉衣棉裤、大衣。内衣红色,外衣黑色。丈夫说快点穿衣服吧,迟了穿不上。丈夫说完迅速解开母亲的衣扣。我看见母亲的胸突然就暴露在很多人的目光里。我推开他,我穿!可是我的手不住地抖,我竟不能快速地把那汗水湿透的衣服脱下来。母亲所有的衣服都要脱下来,在这么多的目光之下!我突然全身无力,我知道我完不成给母亲换衣服的工作了。我什么也拿不住了。我突然开始大哭。我的哭声一定使房间里的人大为迷惑,因为这哭声来得太迟了。连我都知道迟了。母亲去世至少已经半个小时了,我一直在干活儿,没有哭一声。别人可能一直以为我是儿媳妇,万想不到是女儿。不过我若是儿媳妇,我会哭得很及时的。
母亲的寿衣是丈夫亲手穿的。这件事,我不敢期望母亲的原谅。母亲一生小心翼翼地端着的一盆水,在我的手里落到了地上,然后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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