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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一参牝鸡司晨（第1页）

。杨震刚走出大殿的门，有一个人从一旁走来，把他拉到一边要给他说什么。杨震一看，原来是小宦官永信。

永信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悄悄对杨震说：“明公，小的正找您。皇上到现在还没起来呢！都三天了，那伯荣一直都住在宫中，皇上高兴了，昨晚与伯荣玩到天亮，累了，上不了朝。这事只有您能管了。”永信说罢急匆匆走了。

杨震神色非常凝重，他得知刘祜宠幸伯荣，愤愤地想：伯荣是个没有学识、不懂诗书、出身低贱的女子，皇上竟然宠幸这号人！

这时，袁贵走过来说：“明公，您是三公之首，又是托孤大臣，应该进宫一趟，看个究竟，看看皇上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一连几天不上朝了？”

杨伦几人也走过来，都附和着说：“对，恩师应该去看看皇上到底怎么了。”

杨震叹着气说：“好吧！你们都先忙去，我进宫看看，老夫也有急事奏报。”

杨震一人向安帝寝宫走着，他没有想到，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御书房，一向仪态端正、正襟危坐的安帝刘祜，在内宫竟然放荡不羁，沉迷女色。

杨震来到皇上寝宫门口，让樊丰传话要觐见皇上。樊丰进去后，好久没有出来，杨震在门口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着。好容易樊丰出来，传皇上口谕：“太尉大人，皇上龙体欠安，这会儿正在休养，不便召见大人。大人若有奏折可让奴才代劳上奏，待皇上御览。”樊丰说毕，转身就进了宫。

宫门口站着禁卫，杨震看了看寝宫门，隐忍了片刻，终于发作了，大声喊道：“皇上，你忘记了太后的临终遗言吗？”

寝宫宫门紧闭着，没有任何反应。杨震愤愤地说：“龙体欠安？什么龙体欠安，分明是贪恋女色！如此下去，必要误国！”说罢甩袖而去。他边走边念叨：“纵欲而不忍，日康娱而自忘兮，厥首用夫颠陨。”意思是纵欲过度不能抑制自我，天天寻欢作乐忘乎所以，他的脑袋因而被人砍落。

杨震回到太尉府，却见杨伦怒气冲冲进来说：“恩公听说了吗，皇上为了供养即将广选进京的宫女，现在要加重赋税。你说这皇宫成了什么？后宫有那么多女人，现在还要再选！”

杨震说：“增加那么多宫女，要吃，要喝，要穿金戴银，要修饰打扮，要花费，看来，国库不空都不行，他们只能靠加重赋税来充盈国库了。这样一来，势必会加重百姓的负担。不行，我必须马上面见皇上，陈述利害。”

杨伦说：“走，恩师，我们一同去觐见皇上。”

杨震与杨伦一同来到皇宫门口，碰到樊丰也正要进门，杨震挡住了他：“请樊公公禀报皇上，臣杨震、杨伦有要事要面陈皇上。”

樊丰说：“皇上正在坐禅，绝不可惊扰。两位大人请回吧！”

杨伦说：“坐禅？坐什么禅？皇上坐禅得多长时间？”

樊丰说：“少则一天，多则……奴才也说不准。”

杨伦说：“我和太尉大人有重要事情奏报。”

樊丰说：“有奏本留下吧！”

杨震说：“我们必须面奏皇上！”

樊丰说：“再说一遍，皇上正在坐禅。”

正在这时，只见王圣得意扬扬地从宫里走出来。

樊丰连忙殷勤地说：“王嬷嬷慢走，有空再来。”

王圣与樊丰挤眉弄眼地对视了一会儿：“多谢公公关照。”

杨震与杨伦见此情景，肺都要气炸了。杨震说：“樊公公，要知道，那是皇宫，那是朝堂，那是议事殿，只有皇上和大臣才能进。她王圣对这点儿规矩不懂，难道你作为宦官总管也不懂？这不是乱了纲常？”

樊丰理都不想理杨震二人，转身进宫。杨震一看，只好与杨伦离开。两人走出不远，碰上江京朝宫门口走去。两人回头一看，只见樊丰招呼着江京进了宫。

杨伦愤愤地说：“这个樊丰狗仗人势！”

又是一天早晨，暑里天气，太阳才不过一竿子高，就开始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宫门外的汉白玉摸上去都烧乎乎的。不少大臣站在皇宫大门外，一个个满脸是汗，焦虑地盯着紧闭的宫门。虽然还没有告知复朝，但是，每个人的手里都还有一些事情急需奏报。

杨震抬头看了看太阳说：“今天务必要见到皇上。朱冲，再击鼓请朝！”

请朝的鼓声隆隆直响，像是在打雷。安帝隐约听到好像是请朝的鼓声，但细听，又听不清。他看着御案上那堆积如山的奏折，显得有些恐慌不安。

伯荣走过来，从背后抱住安帝的腰，撒娇地说：“堆积如山的奏章何时才能阅完？这些个大臣一点也不体贴皇上，见不得皇上歇息几日。皇上批得越快，他们奏得越多，干脆皇上就不批，让樊丰代办吧！”

安帝说：“荣儿休要乱说，这样下去定要出乱子。樊丰，传朕的旨意。”

突然，宫门大开。大臣们看去，只见肥胖的樊丰跨过门槛走出来，脸上带着僵硬的表情说：“皇上龙体还未康复，大臣们有本上奏，无本回府待召吧！”

个性耿直的杨震忽地厉声问道：“樊常侍，请问皇上的龙体如何欠安？”

樊丰瞥了一眼杨震：“皇上如何欠安？是龙颜不悦。”

“为何？”文武大臣互相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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