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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听到这,季夏颤抖着身体,瞳孔却突然失去焦点,目光呆滞地望向我身后的画作。
从酷暑的创业,到中秋的团圆。
从寒冬的过年,到初春的住院。
没有周游各地,只有柴米油盐。
画中的每一笔,既勾勒出我们婚姻的流年,也勾起了季夏的情绪。
季夏的目光在画布上游走,原先的愤怒变为追忆,回忆让她眼中闪过迷茫和动情,最后是悔恨,却唯独没有释怀。
望着她呼吸愈发急促,我悠悠地叹气。
纵观婚姻七年,相识,相爱,却唯独差了相守。
可我又庆幸,庆幸如今看清了季夏也不算晚。
季夏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她抬起头,嘶哑地问我。
「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
我呼出一口气,反问起她:「你进美术馆前,看到画作的主题了吗?」
季夏愣了愣,她嘴唇微张,似乎想说出答案,却又不敢说出口。
「好像叫梦醒…」
「是啊,我们的梦,该醒了。」
我的语气没一丝留恋,只剩下深深的疲倦。
灯光照射在地砖上,地砖却被泪水打湿,倒映出季夏情绪的崩溃。
「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季夏再也不复以往的强势,脸色苍白得脆弱,微弱的嗓音中夹杂着颤抖。
「季夏,七年的婚姻我们都放下吧。」
「就当放我自由,好不好?」
我声音柔和,可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击碎了季夏的希望。
季夏低着头,声音几乎听不见:
「好…」
季夏答应了离婚,却提出了要求,要求我不能拉黑她的电话。
考虑到出国这事不能再拖下去,我答应了。
「字都签好了,我送送你?」
季夏皱起眼角的鱼尾纹,眉尾爬满了苦涩。
「不了,早点放下吧。」
没在意身后的哭声,我拉着许丽离去。
许丽被我送回小区后,回到宿舍的我饿得点了个外卖。
敲门时,门打开一看,手拿数个外卖的小哥居然是雨浩。
雨浩扶着门框沉默一瞬,突然破口大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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