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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阳光开始明亮灼人、扇子不疾不徐地摇起来的时候,一年一度的端午就如一缕朗润的风,绿意盎然清香四溢,如约降临到我们这个川北的村庄里来。
在我们这样一个民风淳朴、藏身丘陵的川北村庄,一年一度的端午节多是以妇人们披衣早起开头的。天刚蒙蒙亮,村里的妇人们草草吃过饭,收拾利索,找出那把锃亮的镰刀,背起背篼,结伴出门,沿着那些水土肥沃、草木茂盛的沟渠寻去,拐过几道弯,下过几道坎,眼前色调更浓郁、植物更稠密,扒开几丛野草,掀翻几条荆棘,那些通体碧绿、浑身飘香的艾草,便大片大片地跃入眼帘!
妇人们满含喜悦,如获至宝般,匍匐向前,扑向那些葱茏的艾草,麻利地挥舞起手中的镰刀,随着妇人们的手起刀落,在嚓嚓嚓的脆响声中,割断的艾草一把把、一层层在背篼里累聚、重叠,不大工夫,竹背篼里就蓬蓬勃勃生机一片了。
妇人们叽叽喳喳说笑着满载归来时,鸡鸣犬吠的小院顿时热闹起来,村庄里崭新的一天似乎才真正来到。孩童们听着喧闹,一骨碌爬起来,跑进院坝。妇人们把背篼里的绿油油的艾草,底朝天地悉数倾倒在院坝的空地上,张家婆婆走上来抓上一把,李家婶婶跑过去捡拾一捆。还没起床出门的,让娃娃挨家叫门送去,一户也不落下。那些荷着锄、挑着筐准备下地干活的男人,也纷纷凑拢来,打打趣,抓一把艾草碰触鼻头,让芳香钻进鼻里,流进肺里,溢进心里。
小孩子自然不能理解那些不能吃、不能喝的草,怎么能如此宝贝地被捧来捧去,家家传送,他们一味地只是在院坝里嬉戏看热闹,在那些艾草弥漫着苦涩的香里,看自己的娘别人的婆婆踮着脚,把那些绿绿的油油的植物,高高地放上门头或系在门闩、门把上。这一过程妇人们都完成得轻松随意,略略有些按部就班敷衍的意味。我注意到,唯有满脸皱纹的曾祖母不同。
曾祖母是一位身体弯曲瘦成纸片的老人,仿佛从我记事起,她就总穿着那一身从未更换过的藏青色斜襟袍子,头发溜光地梳到脑后,绕成一个玲珑扁圆的发髻。那时,我总把曾祖母放置艾草到门头这一过程看作一个仪式,如同电影里那些庄重的祭拜画面。只见她手握几枝细细绑好的艾草,颤颤巍巍地走到木门前,小脚轻轻踩上小板凳。那几根舒张着身体,被她像易碎的宝贝似的捧在手掌心里的艾草,跟随着她慢慢仰起的脖,徐徐地向上举起,高一点,更高一点,高过了她的肩、她的头、她的目光。
终于,她似乎寻到了那个可以交付那件宝贝的宝地,那些草,脱离她的手,被她安放于门头之上。但她并不急着离开。她定定地看着那些高高在上的绿叶,眼里闪耀着圣洁的亮光,嘴唇嚅动,口中轻声念念有词。
多年以后才读懂,曾祖母并非迷信,她轻声念着的,似歌谣轻哼、似睡梦呢喃的碎细絮语,定是饱含诚恳、满怀希冀,祝愿儿孙康健、风调雨顺一类的美好祈语。正如大多数村庄里的人一样,他们是不知屈原的,一年年重复如约地收割放置艾草,都是源于那些深藏在心底的朴素愿望。而我的曾祖母,只是把那些朴实的愿望,借由手心握着的一枝枝芳香的艾草,轻声念了出来。
待曾祖母的艾草在门楣上最后一个稳稳放定,随着一声声鸡鸣狗吠,村庄小院的门楣上就一扇不漏地缀上了绿意,放眼望去,满目苍翠,煞是爱人。似乎一觉醒来,那一簇簇流动的绿,那些蓬勃的生命,就长着脚,爬上了高高的门头。院坝里收割回来剩余的艾草,自有妙用。妇人们用口大锅把艾草煮了,用熬好的艾草汤水给孩子们洗澡、给老人泡脚,据说可以去灾除病、消乏解困。于是,不一会儿,院坝里就这儿一个盆,那儿一个桶,水洒了,衣服沾湿了,光屁股跑着的孩子,踉跄滑倒的大人,骂的,笑的,嚷的,艾草香弥漫的院坝,此刻俨然一片欢乐的海洋。
在那物资匮乏的年代,不是每年都能吃上甜腻软糥的粽子的,然而艾草却是年年有,清新富余的艾草香在院坝中、沟渠里,年复一年地氤氲着,流淌着,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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