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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第2页）

这时，有人走进了房间。“你醒啦？”来人说话了。不是外人，柳川更加疑惑道：“老方？这是你的会所？”

“还记得就说明你没成傻子，黄大夫跟我交代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老方还是那个热心的老方。

柳川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也好也好，想做的事已留给张亮，大限将至，人生已没有遗憾。柳川不再挣扎，这里是个度过余生的好地方。

远山溪流，绿树花香，生死之间，一步之遥，心有蔷薇，何惧风霜。

花圃。

“这盆杜鹃如何？”黄莉蹲在地上，拿着铲子正给它培土。

“送他俩吗？”柳川猜到了，这个月末张亮和吴小欣将举行婚礼。

“连理枝啊，不容易搞的！”黄莉费劲地站起来，显然腿已蹲麻木。黄莉一边蹒跚着一边说道：“月末正好开得娇艳，给他俩一个惊喜！”

柳川拿过洒水壶，一点点给花土浇水。“你……想好了？”柳川问道。

黄莉看着他，笑着说：“你看你一直都很好，是我自作主张，圈了你一年，也骗了你一年，剩下的心病当然靠你自己了。”原本静静等待死神的柳川，却一天比一天气色好，再后来才知道，他的病不是绝症，可在奔赴电站那一刻，他已生无可恋，上天居然跟自己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即使不言不语，即使山高水远，彼此的心依然贴近，惺惺相惜没有距离，懂得是一种心情，一种欣赏，更是一种心灵的默契。

听完黄莉的话，心病靠自己，柳川笑了笑，拉着她来到会所的仓库，这里是柳川的临时工作室，黄莉不陌生。

柳川打开其中一个设计柜，一种全新设计的安全电池系统呈现了出来。黄莉看不懂，她扭头笑盈盈地看着柳川，说道：“这就是你这些日子偷偷摸摸捣鼓的东西？也不怎么样嘛……”还不忘损他两句。

柳川微笑着没说话，黄莉却咯咯乐了，她一直都懂。

“对了！”黄莉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住院的时候，据说有位美女给你送过一束花，能说说她吗？”黄莉提到了这个深藏内心的吃醋问题。

柳川还记得，那时的他并不是对外界一无所知，他是在逃避，逃避那些不愿意面对的人。那束花，来自唐倩，绿光集团的中国区代表，他的师妹。他仍记得唐倩放下花转身离去的背影，而她以为他神志不清。

柳川并不避讳，说道：“唐倩。”

“唐倩？那个秋实二期的供货商绿光集团的唐代表？”黄莉有些惊讶，唐倩的事后来都知道了。

柳川点点头，颇有些感慨道：“她和我同属一个院系，唐倩保研被顶替的事我略有耳闻，可没想到……如果我接受了邱大二期电站的邀请，也许就能阻止唐倩一错再错。”

黄莉听罢，连忙抱住柳川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她是个聪明的女子，误入歧途是因为遇人不淑，有机会我陪你去看看她。”

柳川也抱着黄莉，静静听她把话说完，道：“希望吧，有希望总是好的，不说她了，说说咱们俩的未来。”

黄莉没有说话，窝在柳川的肩头，片刻后，她暖暖地说道：“还记得那个夜晚的光芒之城吗？那就是咱俩的未来。”

柳川紧紧抱住黄莉，就像拥着整片幸福的光芒。

世界上总有一群人会为了遥不可及的梦想而默默努力拼搏着，他们也许是为了战胜病魔，也许是为了改善人类生活条件，也许为了更环保的地球。有了他们，这个世界便散发着迷人的人类之光，而这座城就是光芒之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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