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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奶娘也被废了（第2页）

云楚识海里记忆一阵翻涌，翻出这老嬷嬷的记忆来。

“奶娘？你怎么变成这样……”

林奶娘是云楚母亲唯一的陪嫁丫环，母亲去世后，只有林奶娘在照顾她，可惜后来“云楚”变得痴傻，自顾不暇，也不可能照顾到林奶娘，所以记忆里有许多空白。

眼前这个苍老孱弱的老妇人，和记忆中风韵犹存的少妇完全对不上号。

林奶娘抹着眼角的泪，声音里却是掩不住的欣喜：“楚姐儿，你认得我了？你的病可算好了！夫人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开心的。我就说，我们家大小姐是最聪明的天纵之才，一定会好的！”

她说着涕泪俱下：“……你一定吃了很多苦……”

云楚不是能和人抱头痛哭的性情，她皱眉道：“奶娘，我不在的时候，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你……你的玄力也被废了？！”

记忆中的林奶娘是个武道五阶的高手，是云母的贴身丫鬟护卫，而眼前的老妇人，分明就是个风烛残年的普通老人！

林奶娘抹着眼泪摇头：“大小姐，你不要管我，你快走吧，别回来这个虎狼窝了！梅氏那个毒妇，她不会放过你的，我这几天到处听人说你回来了，奶娘还不信，我的大小姐，楚姐儿，你快走吧！”

前院的喧嚣这边都能听到，林奶娘伸手紧紧抓住云楚：“就趁现在，楚姐儿，老爷和夫人大闹起来，他们顾不上你，奶娘带你从后门走……”

她拉着云楚要走，云楚岿然不动。

她冷静道：“奶娘，你不要担心，先跟我回莲池轩，咱们慢慢谈。”

虽然她并不是原来的云楚，但这是云楚仅剩的“亲人”，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她，让她安享晚年。

半哄半拖把林奶娘弄回莲池轩，云姗姗踮着小短腿栓好门，又布了气墙，才转身跑进正屋。

“娘亲，门关好啦，您和奶奶放心说话。”

林奶娘这才把惊奇的目光落在云姗姗身上：“这是……小小姐？”

云楚三年前意外怀孕被逐出家门，甚至传说她失足坠崖葬身野兽之口，林奶娘还掉了一年眼泪，精神恍惚，以至于被人趁机陷害，失了玄力。

没想到不光大小姐平安回来了，还带回来了这仙童般的女娃。

林奶娘见云姗姗生得雪肤大眼，伶俐活泼，心里爱极了，伸手想抱又不敢，转而合十祷告：“夫人保佑，楚姐儿母女平安，我这把老骨头，死后终于能去见您了。”

云楚并不想和她一直纠缠在“快点离开”“你没事可太好了”这种无意义的话题里，她开门见山抛出自己的疑问。

“奶娘，你是随着母亲从家乡来的吗？那我外家是何人你也知道？”

她一说，林奶娘刚刚干涸的眼泪就又掉下来，灯火照见她皱纹纵横的脸庞，划出一道道闪亮的沟壑。

“是，夫人离家多年，客死异乡，我无颜回去见老爷……”

云楚点点头，“我遇到了舅舅家的几个表兄，这些年，多蒙他们照顾，我过得很好，并没有吃太多苦。”

林奶娘惊得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孱弱在身躯抖得像一片风中落叶。

她嘴唇哆嗦着：“你……舅老爷家，那、那不是……”

“是，大表兄正是南楚当今的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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