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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四看张大宝一时束手无策,向他建议说天汉茶庄富得流油,何不革了天汉茶庄的命,既交了差事,又捞得一笔浮财。张大宝觉得赖四的主意不错,当即领着一行人奔向天汉茶庄,围在门前。
天汉茶庄门口整齐的伙计学徒们早已棍棒、梭镖、大刀在握,站在常季清身后。季清简单朝对方扫了一眼,发现站在领头干将身后的一个老汉子,腰里系着铜牌,青底白字一个“乾”字,便抱拳问道:“老先生,请问贵姓?”老汉说:“我们老大本家,姓沈。”
“哦……”常季清琢磨着,他挂着一枚写着“乾”字的腰牌,却不姓乾。季清又环视一周,见四周的一些人腰间都挂着一枚“乾”字腰牌,心里顿时有数了,再次抱拳对有腰牌的老汉子道:“三老四少,辛苦,辛苦!”干将身后的老汉子眼前一亮,对方说的是青帮暗语,原来是自己人,连忙附在张大宝耳边悄声嘀咕了一阵之后,上前一步抱拳问道:“西北乾天一块云?”常季清回道:“一朵花开满盆!”老汉子说:“上打君,下打臣,不打安清一家人。”季清说:“老大不必把我审,三老四少且听真。
金银财宝我没有,快刀不杀安清人。”老汉子激动起来,问道:“兄弟贵姓?”季清说:“免贵,在家姓郑姓常,出外姓潘。”老汉子听明白了,这天汉茶庄的东家、管家是三老之一潘祖的弟子,和自己老大沈寿伯的祖师潘清一个门下,便客气问常季清字派辈分:“老大香头多高?”常季清一听,老汉子是在用暗语问自己在青帮的字派辈分,稍一琢磨,道:“在家不敢叫父名,在外不敢言师号,家师姓袁,上光下乾!”老汉子一想,自己是乾字辈,他说“上光下乾”那不就是“照”字辈,这人年纪不大,居然比自己还高一个辈分,倒吸一口凉气,立马恭敬道:“原来是照字辈师叔,冲撞了冲撞了。”季清说:“都是自家人,好说,好说。”那张大宝听二人说了半晌,糊涂了,问道:“师叔,你们在说啥呢?”老汉子解释说:“张教头,你才入会,属于记名弟子,没有腰牌,不懂这些规矩,你也弄不明白。论起辈分,按照‘普门开放,光照乾坤’字辈,我还得叫他师叔呢,你是坤字辈,得叫他师爷!”张教头这才知道原来是碰见同门宗人了,也抱拳施礼道:“小师爷,刚才晚辈失礼了,我叫张大宝,石泉沈帮教头。”常季清道:“兄弟不用客气,现在不兴那一套了,咱们就按年龄算……”老汉子忙道:“那咋行,不晓得那就莫怪,现在晓得了,就不能乱了辈分。”
常季清何时与青帮的人成了朋友?一旁看热闹的赖四一头雾水。原来郑德昌有一次和常季清运茶到西安,为了走货安全,到石泉地界说:“现在茶庄树大招风,你能不能给马帮找几个保镖?”常季清知道不管是到兰州,还是到西安,都是山高林密,路途遥远,常常需要经过峡谷平川,翻山越岭,经常发生商队遇上劫匪的事。德昌和他谈的事情,也是自己一直想和东家说的事。季清说:“以前咱们茶庄没名气,劫匪不会把咱们商队放在眼里。有了慈禧老佛爷对紫阳白茶的垂青,关注茶庄的各路劫匪越来越多,随时有可能招来麻烦。要说保镖,石泉城东有陆武虎前辈开设的陆家武馆,码头有一位汉阴人沈寿伯开设的沈家武馆,这两个武馆的武师个个身手不凡。我去打听一下,再向你汇报。”德昌说:“我看要择优请一家,遇上重要物品运输,有了保镖,我才放心。”
常季清连着跑了几天,最后向郑德昌推荐了码头上有青帮背景的沈家武馆。武馆掌柜叫沈寿伯,带着两名身材结实、打扮精干的武师来拜访郑德昌。两个青年武师,年长者是汉阴铁佛寺人,叫孙振雷,自幼习武;年轻者是石泉后柳人,叫胡云武,也是一个练家子。德昌看后满意地说:“你们三个从今往后就是天汉茶庄的兄弟了,薪酬待遇每走一单货自然比一般镖师要高一成。平时没事,你们就留在武馆做自己的事;货到了石泉莲花渡码头,让马帮运送货物时,随马帮一起出发,给马帮保驾护卫。你们看,这样行不?”沈寿伯说:“我们习武之人,不懂商号经营,东家比我大,自然是大哥,大哥你说咋办就咋办。”孙振雷和胡云武接着齐声说:“我二人听从掌柜调遣。”德昌说:“既然认了自家兄弟,子午道上的押镖走货就交给你们了。走货时,常掌柜给你们安排。”他就这样和有青帮背景的镖师们一来二往打交道,熟悉了很多青帮规矩和打交道的暗语,之后索性加入了青帮,为自己行走商道提供了不少便利。
相传青帮创建于清朝雍正初年,翁雍、钱坚、潘清等人组织南北运河的船夫为清政府承办漕运,遂称清帮,后改为青帮。其门徒主要在运河沿岸各埠以漕运为业。青帮帮规严格,按辈分收徒,帮丧助婚,济困扶危,从而赢得广大粮船水手和下层群众的拥护。青帮成员之间是师徒关系。入帮者,按先后分成二十四个辈次。先是“记名”,由记名人请求介绍人代投“小帖”,经本师同意,乃择期开“记名小香堂”。上过小香堂,成为记名弟子,再上大香堂,才算正式弟子。
记名弟子张教头此次不是来认亲会友的,革命任务还等着他,脑壳一根筋的他客气地向常季清诉苦道:“虽然帮有帮规,可县有县情。现在我们是革命队伍,各地都在‘惩办土豪劣绅,打倒贪官污吏’,我也不能乱徇私情。”在他挥手之际,一帮兄弟一拥而上,齐声大吼:“惩办土豪劣绅,打倒贪官污吏!”便将季清团团围住。
常季清不急不躁地对张大宝请教道:“张教头,郑家既不是土豪,也不是劣绅,更不是官吏,既不贪也不腐,请问何来打倒一说?”张大宝呵呵一笑:“虽说不是贪官污吏,却盘剥茶农;不是土豪,却是富商;不是劣绅,却胜过劣绅。这样一来自然也在‘革命’对象之列。”
“唰——”的一声,郑家的刀子、张大宝的洋枪全亮了出来。突然,张大宝身后响起一声大喝:“给我住手!”张大宝一怔,听着声音,是老大沈寿伯到了,立马转身跑下台阶,一脸媚笑地迎接自己的司令。沈司令啪啪给了张大宝两记耳光,叫骂道:“不长眼的东西,天汉茶庄岂是你能来闯的?”张大宝被打蒙了,赶紧缩了头。赖四眼看自己怂恿惹了祸,也缩了身子躲在人群后,准备开溜。
沈司令训斥了张大宝,才带着孙振雷和胡云武给常季清抱拳施礼:“大水冲了龙王庙,还望季清兄弟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季清抱拳还礼道:“沈司令威风,不必客气。大哥恭候你多时了,有请正堂说话。”沈寿伯一路环视了一下院落,见德昌一脸笑地迎出来,就无限感慨地说:“羡慕哦,大哥府邸真是一片水月洞天啊!”德昌吩咐下人上茶后,立即谦逊地说:“这都是祖上省吃俭用留下的一点身家。”沈寿伯愧疚地说:“这次北伐,兄弟们像是打了鸡血,格外兴奋,行动起来就有点不听招呼,不知不觉就惊扰了大哥的私宅,请大哥责罚。”德昌说:“没啥没啥,大家都是为了革命需要。不知道兄弟下一步咋打算?”沈司令说:“‘革命’的目的达到了,说实话,我也该让出地盘,回去干我的老本行。”德昌赞同地说:“小弟功成身退,正是时候,离开这是非之地,实为上策。同时还给他们军政府一个顺水人情,你也好全身而退。”
喝了茶,叙了旧。郑德昌对沈寿伯说:“我已为你和兄弟们安排了驻地,准备了酒菜接风。”沈寿伯马上接过话说:“不麻烦了,我要马上撤走,赶回石泉复命。下次路过我的码头,一定到屋喝茶。”德昌说:“来都来了,哪差那点时间呢?”沈司令说:“要不真有事,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不吃喝你三天三夜一醉方休,决不饶过你。”德昌示意常季清让伙计们抬出四箱银圆,对沈寿伯说:“兄弟既然军务繁忙,那我也就不留了。这一万元,莫闲大哥小气,还请笑纳,算是我对你们的支持。”沈寿伯急忙推辞说:“大哥,这多不好意思,我是上门来赔罪的,反倒让大哥破费。”
待沈寿伯挥手让几个手下抬走了沉重的四箱银圆后,郑德昌就明说道:“眼下时局动荡不稳,只要能让我一家平安,做点小生意活命就感激不尽了。”沈寿伯拍着胸膛保证道:“大哥,你放一百个心,你既不是土豪,也不是劣绅,更不是贪官污吏,不在我们‘革命对象’之列,但你是富商,这些银圆是为革命捐赠,是我们的有功之臣呀!哪个胆敢对天汉茶庄开刀,我沈寿伯定将严惩不贷。”德昌抱拳致谢道:“多谢多谢,兄弟的照顾,没齿难忘!”沈寿伯挥手也让人抬来三箱东西,说:“这一箱是三十条汉阳造的步枪,这两箱是一千发子弹,在这乱世里送你护院。另外我让孙振雷留下帮你训练一个月家丁,其他的我就帮不上忙了。”德昌激动地说:“兄弟,你这是雪中送炭啊,现在啥子都没有这枪好使。以后有啥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吩咐。”沈寿伯抱拳回礼说:“大哥,以后少不了麻烦你的,先行告辞。”
送走了沈寿伯,济生堂药铺的义元先生就急匆匆上门了,看天汉茶庄平静如常,才对德昌说:“你算是烧高香了,可赖四没你幸运,据说不但掏了五千银圆,而且左手小指被剁掉了一截。他在我那用了红伤药,包扎后才回去,我就急忙看你来了。”德昌疑惑不解:“那是为啥?”义元先生神秘道:“听说与你有关。到你这里的一拨人,就是他怂恿来的。那个张大宝听了他的怂恿吃了哑巴亏,岂能咽下这口恶气?转身就把烟馆给围了,让他出五千银圆,他叫苦喊穷不给,讨价还价说只有一千,张教头一句话不说,拉过他的左手,就剁掉了小指。赖四哭爹喊娘地握着鲜血直流的左手,又亲自取出了五千银圆,才保全了一条性命。”德昌冷冷一笑:“原来如此,那赖四岂不是偷鸡不成反蚀米,聪明反被聪明误嘛!”义元先生也感叹说:“就是就是,害人终害己嘛!他这叫哑巴吃黄连啊!”
沈寿伯离开了紫阳城,革命也告一段落,河街又恢复到了从前的日子,飘起了日常的烟火味。这时,银九月和贾学正带着终于醒过来的老夫人回到了紫阳城。
古人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贾学正暗暗庆幸自己能活着回来,便从中吸取了教训,暗想这做人还是低调为贵,就没敢四处张扬。他到济生堂看望了魏管家,感恩戴德一番后,叮嘱魏管家好生治腿。贾学正觉得自己万幸,虽然东院茶仓里千担毛茶被洗劫一空,但换得银家几条性命,值得!银九月带着全家出逃时,很是仓皇,银子都没有随身带走。面对百废待兴的家业,她沉思良久,便拿来一把铁镐,把院子里的一个地窖挖开。
谁也不会想到银家还有地窖,全是银圆,这一藏宝之法,让张大宝抄家时,两手空空。银九月返城后,凭着地窖存放的银圆,不费吹灰之力,又使得荣盛茶行开门营业。
十来天后,荣盛茶行的二堂客厅里突然死气沉沉。艄公蹲在客厅靠近方桌的地上,双手抱着头,一直在哀泣。银九月见儿媳秋水一脸泪痕,一个伙计脸色灰暗、无精打采,又见艄公蹲在地上抽泣,大声问:“这是咋啦?海林和雪晴他们人呢?”艄公哭丧着脸说:“夫人,出大事啦!船在陡滩触礁沉江啦。除了少奶奶和我,少爷、雪晴和其他人都没啦。”
原来,银海林带着谷秋水离开码头后,觉得这世道兵荒马乱,跑反四处躲藏,还不如远走高飞,便决定让艄公连夜放船向老河口而去,准备转道西安去泾阳找吴家裕兴重茶庄,另谋发展。他们害怕革命军尾随追赶,于是战战兢兢连续走了一天两夜。黎明时分,船过了兴安城,江面宽阔,水流平缓,艄公和驾船的两个伙计早已是一夜疲惫,打起了瞌睡。这一睡,就耽误了时间,船闯冷水滩时,就出事了。
冷水滩是兴安和旬阳交界的一处险滩。船过冷水滩,放滩船只,无论大小,都是一次生死搏击。滩险水急,峭壁空悬,怪石嶙峋,浪花滚滚,突然一股江风,将颠簸的船尾高高地掀起,瞬间,船头就没入了江面。艄公大叫一声不好,两个伙计突然清醒过来,但为时已晚,待船头再从水面起来时,船舱里已是半船江水。半睡半醒的谷秋水经此一吓,半个身子爬出了船舱,接着船头再次没入江中,再也没有起来……艄公在沉船的一瞬间,抱着块木头冲进了江中,将谷秋水的裙带紧紧抓住,奋力向岸边划去。一个伙计抓住少东家的褂子,一个激浪却将他们同时卷入江底,伙计奋力冒出水面的时候,手里只有一件空褂子,不见了少东家。另一个伙计也不见了踪影。
等艄公几个人游到江边,爬上岸边的怪石,再看江面,江水依然波涛汹涌,风高浪急,原先行走在江面的木船失去了踪影。艄公仰天长啸,随之号啕大哭……
伙计赶忙把少东家的褂子交给了银九月。银九月听完此话,看着被剐烂的褂子,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一下瘫倒在椅子上。片刻之后,贾学正赶过来,弄清情况后,吩咐众人说:“此事绝对不能外传,要保密。”艄公担心说:“会长,纸包不住火呀!船没了,船工也没了,总得给人家家人一个交代吧?”贾学正痛苦地说:“这个事大家放心,荣盛就是砸锅卖铁,也绝对不会亏待大家。我是怕此事让刚醒过来的老夫人晓得了,她要是半口气上不来了咋办?”这时,艄公说:“自古以来,离世之人都是入土为安,少东家的后事应提前安排,否则啥事一齐来,你就是以后想办也办不成呀!”银九月已经醒过来,突然仰天大号:“苍天不公啊,为啥让我银家遭此劫难啊?”
荣盛茶行内人心惶惶,没有海林的尸体,却依然安排在堂屋正中布置灵堂,哭声响成一片。声音最大的是海林的母亲银九月,她撕心裂肺地哭:“儿哟,我的命咋这么苦呀……”
九月确实命运多舛,老爷当年撒手而去的时候,她也这么哭过,但那时候她心里还有儿子压舱,母以子贵,她头顶的那片天依然是灿烂的。没想到儿子刚新婚,就溺水撇下了爹娘和媳妇谷秋水。谷秋水嫁进银家才刚满十六岁,正含苞待放。银家的变故,让她与银海林的婚姻变成了不幸,但更不幸的是她还没成人妇就成了寡妇。没出两天,少东家银海林遭遇沉船的事就传遍了整个县城,刚从病中醒过来的老夫人无意间听见下人们议论,情绪一激动,一口浓痰堵在嗓子眼里,活生生给憋死了。
遭受如此沉重的打击,银家祖坟地先后新增了两座新坟,一座是老夫人的,一座是少东家的。银家荣盛茶行经过几次军阀的盘剥,早已是银财菲薄了,如此大难,只能变卖了一些家产,赔付了艄公的损失,抚恤了命丧汉江的船工家属,清理辞退了一些伙计。心灰意冷了半个月,贾学正到商会辞了会长一职,才带着魏管家和留下的伙计,一门心思地帮银九月经营起荣盛茶行来。
这个时候,谷满胜找上门来,要接谷秋水回娘家。这冠冕堂皇的理由,让贾学正无理拒绝,贾学正不急不躁地准备了一桌酒菜,吃喝了半夜,没把谷满胜喝醉,反而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醉后就伤心地边说边哭,哭得认真,哭得悲情,把满座的人哭得心软,哭诉的里里外外就是银家不幸,人心不古,家道中落,遭人落井下石,夹带着对谷满胜的指责,搞得谷满胜成了无理取闹的人了。不过,贾学正哭归哭,说归说,最后还是通情达理地表示,待海林孝期满后,绝不阻拦谷秋水。话说到这份上,谷满胜啥话没说,端起酒仰脸一口灌进喉咙,起身就离开了银家,摸黑回了谷记酒坊。
失去了主要竞争对手,郑德昌心里并不舒坦。一直心高气傲、不愿服输的银九月,被这突降的人祸天灾弄得几乎要倾家荡产。这究竟是天意,还是人祸,九月也一时间理不透,也不想再去梳理分析。对贾学正如此主动辞去会长一职,德昌感到震惊。贾学正一直很看重会长职位,操劳了半辈子,既得到了不少好处,也为此差点丢了性命。德昌打心眼里认为贾学正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他能悟透人间世事,也不算晚。
银九月算是心灰意冷了,她觉得自己是靠人人跑、靠山山倒、靠河河枯。父母先后离世、海林出事后,身心俱疲的她将瓦房店的茶坊卖给了天汉茶庄,又把荣盛茶行里外经营交给了贾学正之后,就心无杂念地搬出了陪伴自己大半生的院子,在东院的东南角收拾起一间厢房,终日在这里诵经演法、添香打坐,悟道修身养性。
厢房布置得简洁齐整,进门就是圆圆的金黄色绣花蒲团,前面是一张精致的香案。香案上三足的黄铜香炉里插着一炷紫红檀木香,时明时暗,袅袅烟丝悠悠浮动着,升到一尺开外就散了,淡淡的檀木熏香弥漫开来。
距香炉两尺之处,一座精致的玉清天尊坐像,满目慈善。两边楹联上写着:四大皆空,坐片刻何分彼此;两头是路,吃一盏各自东西。
银九月在蒲团上盘腿打坐,双掌朝天,指尖相对,横放在两腿之间,双目微闭,满口念念有词,完全是一个清修的坤道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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