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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000bu0003当茶香弥漫的时候,韩童生向天汉茶庄总号传来消息,说因慈禧太后褒赞,运往兰州的茶叶销量大增。南柜总管朱昌林增购紫阳春茶八百担。
郑德昌看了来信,心中大喜,便把郑德轩叫来说:“德轩啊,要辛苦你一趟。”德轩问:“东家,啥好事?我立马去办。”德昌说:“我们在兰州和西安的行情机运突转,带来的强劲势头会被同行紧盯不放,不晓得人家会出啥歪点子。我思考再三,得提前谋划。所以,你带人去岚皋、西乡秘密收购春茶,就地打包运往汉中和兰州。”德轩问:“今年准备收购多少?”德昌说:“县衙给了五十票,我准备制茶和收购两千五百担。”郑德轩说:“两千五百担茶,有点困难,去年抢收了一年,才收一千五百担。一千担的缺口只能——”德昌打断他的话说:“所以让你提前另谋出路,这一千担茶目前在紫阳是收不够的。德轩,你记住,咱们茶庄不仅要以质量取胜,而且还要准备以数量取胜。我寻思着一旦打开了东路销售,销量还得往上增加。”德轩说:“明白了,我这就去收拾行李,等茶坊的事交办好后就出发。”
汉江、任河两岸的山野变得愈发青翠,野花点缀,形成了万绿丛间山花烂漫的景致。采茶女头戴着草帽,身着艳服,腰挎竹篓,扭动着窈窕身姿出现在满山翠绿的茶丛中,有时还从山野间飘荡出唱腔优美、韵律婉转的茶歌。歌声袅袅,山谷回应,余音不绝。人头攒动的江边、街道上,到处都是出售新茶的茶农。看着自己茶庄门前稀稀拉拉几个人,德昌心急如焚,不停地在院子里转悠。一连几天,各地收茶点都是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收购的新茶十分有限。德昌心想,如果不能收购足够数量的新茶,兰州、西安的销售供不上,就要赔偿损失。
今年雨水充沛,茶叶肯定丰收,但收不到茶的局面依然出现,这出乎郑德昌的预料,他思前想后都没有理出头绪,于是忙派出几路人马,到收购点探察情况。经过打探和各点搜集来的信息综合判断,原来以荣盛茶行为首的几大茶商,年前就把收购的茶银支付了。所以,茶农们纷纷把新茶送到预付了茶银的茶商手里,天汉茶庄的收茶点自然无人问津。德昌问常管家:“师傅,我们现在收不到茶,该咋办?”常延年思考了一会儿说:“这是荣盛捣的鬼,他们早有预谋,利用商会定的规章,年前就悄悄给茶农预付了订金,目的是断我们的货源,让我们收不到茶,落入违约赔偿陷阱,破坏茶庄名声。”情急之下,常管家又提议道:“把收购价提高,我就不信收不到茶!”德昌冷静说:“这样不妥,收购价年前商会就议定了的,私自提价,会搅乱市场行情,也违背商会行规,就跳进了他们设置的局。
越到这个时候,越不能莽撞。提价收购万不可用。”常管家着急道:“如果就这么等下去,茶农谁愿意把新茶卖给你?”德昌说:“既然商会有规章,他们用规章挤对我们,我们也按规章反击他们。在价格上我无法提价让利茶农收购茶叶,我们可以从秤上来让利茶农,这个在商会规章里是没有限定的。”常管家吃惊地问:“改秤?”德昌自信地说:“改秤,改十六两秤为十三两秤。一斤茶让利茶农三两,也就变相提高了茶农近两成茶价,同样价格收茶,我们让利了茶农,商会也找不出我的麻烦,不但能保证天汉茶庄的收购,而且茶农也得到了实惠。”常管家说:“好,这招狠,让他们也抓不住我们的把柄,就这么办。”德昌说:“请师傅辛苦一趟,到蒋氏福泰秤铺按照我说的连夜改三十杆吊秤送往各个收茶点。”
蒋氏福泰秤铺老板叫蒋世忠,有祖传的手艺。走进秤铺,墙的一边是两大箱子的工具和零部件,另一边是一大堆用来校重的各种型号的砝码,最惹眼的则是两侧的墙壁上大大小小、粗细不一、做工精细的木秤杆。秤杆形状像龙,所以有些人家将其用于镇邪而供奉于正堂。在教育孩子时有“不识秤花,难以当家”之说。
蒋氏福泰秤铺制作木杆秤很讲究,做秤选用的是木杆纹路细腻,不易变形,不易吸水返潮的柞栎木和红木,按秤的大、中、小规格制作秤杆。
大号秤一般选择楠木,中小号的秤多数使用秦巴山中阳坡生长的红栒子木。依据度量要求,用锯将木料截成适当的长度,刨成秤杆;再用细砂布沾水,打磨光滑;随后在木杆两端套上铜皮;接下来先用墨线画一条直线,挂上秤盘后定支点,用砝码校验,弹线定星位,钉秤花,一气呵成;安装完提绳、砝码、秤钩、秤砣、秤盘各种零部件后,还要施染着色,先用菜籽油刷在秤杆上,此时黄褐色的秤杆就变成了褐黑色,银色的星点格外显眼;最后再涂上清漆,一杆秤就完成了。
蒋世忠听了常管家的要求后,疑惑地说:“我做秤多年,常有不法商贩要求我做‘短秤’,你们倒好,做的秤是亏自己的‘长秤’,十六两制的秤改成十三两制的杆秤,你们收茶一斤要亏三两,那一共要亏多少啊?”
常管家笑着问:“只要茶农不亏,我们就是少赚一点,这样的良心秤,你不会拒绝吧?”蒋世忠说:“这样的秤我肯定做。你啥时候要呢?”常管家说:“越快越好,一次要三十杆。”
修改了新茶收购办法不久,天汉茶庄的收茶点慢慢地聚拢了不少茶农。他们见天汉茶庄在新茶收购斤两上让利茶农二成,一传十,十传百,不少茶农都把新茶卖给了天汉茶庄。一天下来,虽说比别的茶行多付了不少银两,但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加之岚皋和茶镇收购新茶很顺利的信息传来,郑德昌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安放下来了。消息很快传到了荣盛茶行,老会长端起一杯茶喝了,想了想,不解地问:“他咋弄的呀?”银九月说:“他改秤了,十六两秤改成十三两秤,每斤同价茶叶让利茶农三两。
回避了商会定价的约束,折算成茶价。他这一招比我们抬高价格让利的幅度还高。”老会长这下明白了,倒吸一口气,感叹道:“天哪,他咋想出来的?敢这么玩!这种思路说白了就是以损失商家的利润来提高茶农对他的信任,换取茶农的口碑。他的眼光、胸襟、野心和魄力都了得呀!这么一弄,商会不但找不出他的麻烦,还陪着他玩,想想都霸气啊!这么多年我这会长算是白当了,惭愧,惭愧!”
过了十来天,郑德昌看着茶行里堆积的新茶,通过估算,完成了七成收购计划,加上西乡和岚皋茶区收购的茶,两千三百担茶应该没有问题了。他决定暂停收茶,转入分拣黄瓢和茶梗、烘干、分级、打包等二次加工工序。
天汉茶庄门口虽然没有了往昔热闹的场面,但茶坊内部依然热火朝天。郑德轩雇用了当地很多妇女拣茶分级,男子烘干打包,把收购的第一批新茶进行整理。他只等其他各收茶点的新茶运来汇总后,一部分茶雇用单桅帆船从水路运往石泉莲花渡,过子午道,送到西安南关大街天汉茶庄;另一部分运往汉中十八里铺,雇马帮送往兰州。
暂时闲下来的郑德昌出去转悠,无意间就晃悠到了荣盛茶坊门口,碰上了一身深色长袍马褂男装的银九月。她右手摇着折扇,左手反剪身后从茶坊出来,正在为自己上楼抽梯之计被郑德昌不动声色地化解了而心生闷气,一看到他忙克制住心里的愤懑,主动地招呼道:“郑老板,好悠闲啊!”德昌苦笑着说:“银东家见笑了,哪有荣盛好手段,年前就不动声色地把六成的茶收走了,我还在梦里睡觉呢。”九月说:“天汉茶庄有朝廷罩着,荣盛只能早着手,不然,到最后连稀饭都没有我们喝的。”德昌说:“你上楼抽梯这一手差点让天汉信誉扫地,倒让郑某开了眼,实在佩服!”
九月一笑说:“哪有郑老板手段高呀!你这一闹,我们往后的日子就难过了。”德昌说:“银东家言重了,我是被逼无奈,并非想和老茶商们抢生意,而是有些茶商非逼得我走投无路,我有啥办法呢?”
送走郑德昌,银九月才真正领教了他的沉稳老辣。他话里藏针,明显也是一种警告。银九月心里就犯了嘀咕:这个貌似诚实的男人,也不是一个善茬,像一个不倒翁,心里的歪点子真不少,他这一招,不但抢了所有茶庄的风头,也在茶农心目中留下了好印象。看似正常的商业竞争,其中包含着胆识和智慧。不甘失败的银九月更愤怒了,又开始谋划新的办法。
郑德昌往回走的时候也在想,银九月绝不会就此罢手,自己在明处,对方要出啥套路,自己一概不知。要想站稳脚跟,质量还是根本,当下只有在茶叶品质上下足功夫,提升自己的口碑,才是立足的关键。
安排好后续制茶、收茶事务后,德昌包租顺泰船行五条摆江木船,将五百担晒青茶、红茶、白茶运到石泉莲花渡码头后,上岸包租了马帮,打着贡茶旗号,浩浩荡荡的茶帮队伍直达西安南关正街东火巷天汉茶庄。随后三天,按照巡抚衙门的要求验货完善了手续,领取了一万五千二百两银票后,他在金店定制了一尊八十克的金财神才返回了紫阳。
一到盛夏,紫阳城突然变成了火炉。太阳像烧红的火球,照得人暴露在阳光下的皮肤像要被烤裂一般隐隐作痛。整个县城被蒸腾的热浪笼罩着,树叶萎蔫,牲口打盹,人畜都没了精神。常管家穿着月白色府绸裤褂,躺在厢房前的竹椅上,脑后甩着花白的长辫,右手拿着蒲扇扇着风。
见郑德昌进了门,他忙招呼道:“东家回来了。”德昌拿出两包衣服说:“师傅辛苦了,这是我和季清的心意。”师傅问:“他还好吧?”德昌说:“师傅放心,现在的季清已经成熟稳重多了,办事也很周全,再也不像以前那么莽撞冲动。我想让他回来帮我,西安分号让德润打理,师傅觉得咋样?”常延年担心地说:“好是好,新旧几年不见,真还有点盼他回来。西帮脚行老板谭三爷会饶过他?”德昌说:“我来想办法,求三爷给个人情。”常管家突然想起一件事说:“哦,正好,一周前,谭三爷又纳了一房,新婚大喜,各商户都去了,我就自作主张给东家随了份子钱。”
谭三爷娶的是任河白坝村朱家染坊的姑娘,十八岁。因为朱家借了谭三爷一百两银子高利贷,逾期没还不说,还延期了两年,这么驴打滚一账算下来,要支付本金利息二百多两,朱家没钱还,收账的谭三爷看上了朱家姑娘朱秋霖,说娶来填房。姑娘死活不同意,可父母没钱还债,只得做主同意了这门亲事。
郑德昌说:“师傅你这个主做得好,以后麻烦谭老板的事会很多,请师傅你再给我准备两匹上好的南方丝绸和一套翡翠首饰,我有用。”常管家说:“我立马去办。”
洗漱过后,德昌才去拜见了母亲和雨荷。郑夫人见四季奔波的儿子风尘仆仆,心里感慨欣慰之余又多了几分愧疚,心疼说:“昌儿,人家茶商做老板哪有像你这样辛劳的?认识你的还说你是一个老板;不认识你的,觉得你就是游商贩子。”雨荷忙揽过说:“娘,是媳妇没照顾好德昌。”郑夫人打断雨荷的话提醒说:“德昌这些辛苦劳累我都能理解原谅,就一点我要提醒,郑家要后继有人呀!”德昌忙解释道:“娘提醒的是,雨荷不是一直在调理身体嘛!这事也是急不得的。”老夫人说:“我是过来人,这调理也有好多年了吧?我看你们还是去找大夫好好看看!”德昌说:“好,娘,我明天就去请大夫过来。”把娘安慰了一会儿,他就带着雨荷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回到厢房,雨荷双眼早已红了,委屈地坐在床沿说:“我也一直想为郑家生一群儿女,其实娘不说这些,我比她还急,可我一人操心有啥用啊!”德昌知道和雨荷聚少离多,自己不是在茶坊,就是在奔波的路上,安慰说:“你就多理解娘的一番苦心,顺她一口气,明天请个大夫看看,给她老人家一个态度。”一番宽慰,彼此心情就好了很多,德昌主动关了门说:“睡吧。”雨荷说:“这才刚黑,不怕下人伙计来找你说事?再说,你还没吃饭呢。”德昌坐在雨荷的身边,附在耳边悄声说:“饭哪有你有味道,我想吃你!”他几番上下其手的浓情蜜意,让雨荷呻唤着说:“你今天是不是打了鸡血,这么厉害,让我骨头都快散架了!”德昌更拥紧了雨荷玉脂一般的身子,又用劲了几下戏谑道:“久别胜新婚嘛!”雨荷已是娇喘连连。
到了第三天,郑德昌一身青色府绸衣裤,脑后拖着一条粗壮黝黑长辫,右手拿着一把书画油漆檀木折叠扇,郑德轩则双手提着两包礼物,两人出了茶庄大门往西帮脚行而去。到了脚行门口,正好迎面碰上了脚行管家储宝堂,他笑着问:“看郑老板春风满面,准是发大财了!”德昌一笑说:“储管家说笑了,这都盛夏了,哪来的春风。我是特来拜访恭贺谭老板的,在吗?”储管家说:“这个时辰,估计正好午睡起床了。你们稍候,我去请他。”
当天,谭三爷正好午休结束了,他从朱秋霖身上起来,刚泡好一壶春分茶,就听有人敲门,随口问了一声。储宝堂说:“三爷,天汉茶庄郑老板前来拜访。”三爷突然想起来,自己新婚那天,他确实没来,常管家说他去西安了,就说:“好久不见,以为他发达了,就忘了脚行呢。请他到客厅喝茶。”
郑德昌来到客厅,只见正堂八仙桌两边各一把太师椅。中堂挂着一幅武财神关羽的工笔画像,两边是一副“财从道取利方长;友以义交情可久”的对联。
等储宝堂出去后,三爷收拾了一下,就来到了客厅,双手抱拳冲着郑德昌说:“不晓得郑老板大驾光临,失敬了。”德昌见三爷一身湖蓝色府绸长袍,显得还有一些凌乱,笑着说:“未提前预约,就登门拜访,有点冒失。恭祝三爷龙马精神!”三爷坐下后说:“都是老熟人了,不必客气。就是今年这天气,一动就是一身臭汗。”德昌把郑德轩手里的礼包取过往方桌上一放,说:“外面确实热,可三爷的府邸凉爽如春,哪像我,整天在外浪荡,浑身上下不是泥就是汗,婆娘都不准我上身了。”
三爷见德昌提来的礼物,两匹南方上好的丝绸、楠木首饰盒等,就说:“郑老板,来就来嘛,带啥东西呀,这样显得生分,以后莫这样了。”
德昌说:“出了趟门,回来看看三爷,应该的。”说着打开一个精致珐琅盒,剥开金色锦缎,一尊纯金的财神跃入三爷的眼帘。德昌说:“这是孝敬三爷的,祝三爷财源滚滚!”三爷把玩了一会儿纯金财神,放回珐琅盒,目光带着惊诧,说:“郑老板,这么厚重的礼,怕不光是来拜访恭贺的吧?”德昌恭维说:“在下一举一动哪能逃过三爷法眼?确实要三爷网开一面,宽宥我兄弟常季清的不敬冒犯之罪。”
三爷一听就知道郑德昌是为啥事而来了,想想新夫人的滋味远远胜过了当年的巧玲,就笑说道:“呵,你倒是有情有义,几年过去了,亏你还记得。要我原来的脾气,这事没得完,不要他一条腿,也得一个指头。如今看在你对兄弟这份‘义’字情面上,我不再追究了。”
“多谢三爷大人海量,我替兄弟季清给你赔罪了。”德昌起身来到三爷面前,单腿跪下,准备双膝跪地叩头。三爷一把扶他起来说:“男人膝下有黄金,你这一跪,我领当不起。再说女人就是件衣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穿不舒服了,别人不让脱自己还想脱呢,这事我早想通了。”德昌感激道:“三爷宰相肚里能撑船,还望三爷不计前嫌。”三爷岔开话题笑着说:“听说你在西安收获不少,一番操作,让同行羡慕佩服呀。”德昌说:“正是因为去了几趟西安,才让我开阔了眼界,心里有了想法,想在你这雇一批脚劲好的脚夫,向汉中西乡走一批货。”三爷说:“好啊,只要郑老板看上眼的,先给你郑老板。对了,今年准备运多少茶去兰州?我这几十号人怕不够吧?”德昌说:“我计划八百担茶,这是和兰州的朱老板约定好了的,现在还差两百多担,等秋茶制作完成了,估计就差不多了。船运太费时,万不得已,还是脚夫运茶时间最短,好的脚夫能缩短两三天时间,对我们茶商来说,时间就是银子,早一天有早一天的效益。先雇五十名脚夫做个备用,三爷意下如何?”
三爷心里估算了一下这么多茶的运输,少说也得八百人次,全县也没有这么多的脚夫,可见天汉茶庄在郑德昌手里实力大增,便笑着说:“还是老规矩,你啥时候需要,来看头点人就是。”德昌说:“多谢三爷仗义!”三爷说:“这有啥客气的,脚行就是做这生意的,我也需要你这样的大主顾。郑老板,我听说你准备染手其他行当,不晓得是真是假?”德昌说:“咱们做生意的,有几个不是做来回生意?我想把茶叶生意做大后,再做船运生意。你也晓得,我的茶叶运输量逐年加大,光靠脚行的背篼儿和背脚子,走货量少不说,而且成本太高,没有竞争力,容易遭同行挤对,我想顺便成立船队方便自己运茶。”三爷说:“这个想法不错,有眼光。不知道郑老板准备把茶叶生意做到多大?”德昌说:“我不敢贪求太多,今后可能就以百票为限,把紫阳茶质量和数量稳定好就行。”三爷又问:“除此之外,其他行业不想闯荡一下?”德昌一听这话,就知道三爷对自己起了戒心,怕他很快介入脚行生意,并与之发生挤对或冲突。德昌立即说:“如果时机成熟,对丝绸、布匹、食盐有些兴趣,但茶叶买卖还是我的主业。”三爷哈哈笑着说:“还是郑老板爽快。这样的话,我们两家就能够长期合作。”德昌知道三爷对自己放心了,就说:“我们是商人,都在做买卖。要想把买卖做好,彼此必须坦诚相待。”三爷很是赞同德昌的观点,对他刮目相看。想不到这几年,德昌一下成熟了不少,志向愈发坚定。三爷又说:“这几年,郑老板的茶庄发展迅猛,已经严重危及荣盛茶行老大的地位,以银九月的性格,绝不会把来之不易的老大拱手相让。你明年准备做上百票,银九月肯定会在数量上超越你,你如何应对呀?”德昌说:“这几年,九月一直跟我较劲,为了让我收不到一片秋茶,准备通过商会提高秋茶价格。这样一来,她的利润势必受损。如果明年她想在销茶时间上提前超我,肯定也会大量雇用脚行里的好脚夫。”
听到郑德昌说到脚夫之事,三爷就说:“郑老板放心,西帮脚行也只是个小本生意,出色的脚夫有限,雇给你后,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的,只能在码头上支个嘴。”
郑德昌笑着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在紫阳的脚行中,西帮的口碑实力不容置疑。银九月在你这里雇不到脚夫,肯定会找东帮脚行,东帮要价都比你高,这样下来不划算。万一再有闪失,她的损失可就大了!”三爷说:“还是郑老板思虑周详。银九月憋着一股子劲跟你叫板,估计别人的话她不会听。”德昌忧心地说:“我不想得罪任何人,也不想让一个百年老字号因为同行挤对竞争受到伤害。这就叫经商不斗气,斗气不经商。说到底,同行竞争就是信誉和人品的竞争,既不是赌气,也不是争一个脚粗脚细,不可小肚鸡肠。愿老天保佑荣盛吧。”三爷说:“没想到人家对你心存芥蒂,你还宅心仁厚,令我钦佩。”德昌解释道:“都在紫阳地面上,也不至于泾渭分明。和光同尘,大家才都有钱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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