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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四月天,又是茶香又是雨雾的紫阳城笼罩在一层薄雾幻境里,而九月似乎还在冬眠。指导她闭关辟谷的清虚观清逸监院对人说:“太太有造化,太太要成仙了。”九月也是自信满满,为了沐心静气,避开烦扰,干脆一人住到了清逸监院的清虚观,闭关禁言。清逸监院很是欣慰地说:“你来道观,心静清修,三祖会保佑!”
银九月在清虚观东厢房里默诵《清静经》,像冬眠的蛇一样蜷着,神思不动,不问世事。太太成了虔诚的道姑,贾学正陷入了烦恼。海林出事后,他一心想再续银家香火,可九月心死如灰,彻底断了他的念头。
风雨突然停了,含羞的月亮探出头来,将一些昏暗的月色洒在地上,洒在屋檐上。月色穿透稀疏的树冠,映照在地上,光怪陆离。院内多情多姿的竹叶,在夜风中抖动,摇曳和分割着落在地上的雨丝,竹笋生机盎然,发出了拔节的挣扎声。谷秋水往厢房里那个笨重的大木盆端水时,看见贾学正在院内晃悠。片刻后,秋水就感觉到了他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前。
这样的夜晚,秋水意识深处的悲哀与迷茫,从遥远而混沌的远方飘逸过来,柔若游丝,将她现在的不幸与未来的无助连接起来,令她害怕,洗澡睡觉时都不敢吹灯。
屋内传出哗哗的水响,撩动人心。隔着粉色窗幕,灯影中,他分明感觉到了一个朦胧裸影,令他春心萌发,一股热流从脚底直涌喉口,咕咕直响。他返回西院徘徊着,眼睛却一直留意着那间厢房。似乎有一种特有的芳香引诱着他不由自主地迈步走近门前,可房门紧闭。过了一个时辰,贾学正才想尽办法轻轻地拨开门闩走了进去,看着床上如蜜桃般鲜活的身体,他返身插上了门闩。薄被下,秋水的韵致十足,搅得贾学正心跳如鼓,眩晕地喘着粗气。秋水被惊醒了,当她认出贾学正后,紧张地惊叫道:“爹,你干啥?”
秋水全力挣扎着,秋水十分明白压在自己身上那沉甸甸的身躯意味着什么。她很生气地用力推开,两只手却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而老爷的身子又像个巨型旋流,正把她的身子一点一点地吸过去,与自己身体中的某些叛逆分子胜利会师。这些叛逆分子从沉睡中醒来,让秋水仿佛再次闻到了海林那股撩人的气息,眩晕般闭上了双眼,所有的防线都彻底崩溃了。
直到河街里快要响起赶集人的嘈杂声时,贾学正才穿衣离身而去。
自此,茶庄里的一切都使秋水充满了恐惧,一连几个晚上都噩梦不断。她梦见自己赤条条地捆绑在牌坊的楼柱上被人指责羞辱。太阳火辣辣地烙烤着她,身后是雨点般的唾沫。一座模模糊糊的木牌楼,总是不停地在眼前摇晃着……
秋水突然变得沉默寡言,但院子里的一笼画眉却叫得响亮,声音柔媚清脆。那是贾老爷的宠物,挂在院子那棵苍古桂花树的一节老枝上,离地五尺。也许是茶庄遭受打击之后,贾老爷太寂寞冷清的缘故,魏管家瘸着腿给老爷带回了一笼雌雄两只驯熟了的画眉,让清寂的院落充满了生气。
贾老爷揭开鸟笼上的布罩,准备喂食。笼内的画眉鸟见到阳光,满是欢喜。老爷慢慢将左手上的小米放进蓝色食罐里。笼内的两只小鸟一拥而上,争夺得叽叽喳喳。待到两只小画眉的胃袋子都胀满了,秋水迈着小碎步来到老爷跟前,下跪求道:“爹,让我回去吧,我想我娘……”吓得贾老爷一把拉起她说:“秋水啊,你下跪干啥?快起来,啥事不好说?”秋水说:“爹,自嫁过来,还没回过娘家呢。”贾学正看着她:一身藕白色旗袍,将她的文静之美衬托得淋漓尽致,显示出了她与众不同的高雅。他不舍而怜惜地说:“也好也好,回去陪你娘住一夜,明天回来吧!”
谷记酒坊种的月季沿丈多高院墙铺展,暖风一吹,叶芽长得很快,粉艳的花朵披着早露,水灵灵的。大清早,七日红就受谷老板指派给码头姚家老大的货船送十缸苞谷酒,忙完回来就错过了饭时。其他伙计已经吃完饭上酒坊去了,七日红一个人坐在前院花丛的荫凉下等厨娘端饭。这时,谷秋水抱着两床绿被往廊前的竹竿上晾,见七日红站在院子里仰面看一朵月季花,就轻轻一声咳嗽。他一转头,红被与绿被之间露出秋水一张笑脸。“你咋没去酒坊呀?”秋水问。七日红说:“我送酒才回来,错了饭点!”秋水从被子下钻过来,说:“厨娘早收拾干净买菜去了。子虚,你等下,我去给你端。”
七日红是他的绰号,尹子虚是他的大名。几年前来酒坊做学徒时,他还是一个少年。尹子虚像秋水的爹一样勤勉务实、聪明灵性,酿得一手好酒。经过他兑曲发酵的酒,七个日头准时出窖上蒸锅,出的酒酒性浓烈,入口顺滑,舒爽醇厚,回味悠长。从此,尹子虚便落了一个“七日红”的绰号。他长得成熟壮实,一身好力气,所以每次搬运送酒的力气活,师父就安排给他,可实际年龄比秋水还小一岁。他一看见秋水就有一种莫名的紧张,说:“算了算了,少吃一顿,饿不死哩!”秋水却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心里慌。你莫急,饭还是热的!”尹子虚坐下等着,心却无端地乱跳。秋水端着饭走到院子里,把一碟塌蒜辣子和一碟霉豆腐放到石桌上,将一个摞着四五个浆巴饼的竹编小簸箕也放到石桌上,秋水戴着镂花银镯的光洁白净的手腕就一次又一次伸到尹子虚眼前。秋水转身回到厨房又端来了稀乎乎的浆巴汤。尹子虚看见她双手托着黄色土陶碗走来,连忙站起去接,手指就触碰到秋水钩在碗底的手指,让他一阵紧张,吓得不敢看她的眼睛。秋水似乎毫不在意,叮嘱说:“子虚,你慢慢吃,酒坊干活耗体力,饭要吃饱。”尹子虚听了她的招呼,这时候似乎吃不出饭的滋味了,塌辣子不辣了,浆巴饼卷霉豆腐嚼着也不香了。他喉咙变得干涩,胸腔开始憋闷,突然没有了一丝食欲。秋水又走到院中,把一盘酸洋芋片和净菜坛子腌渍的萝卜条放到石桌上说:“你看你看,我忘了给你端菜了。”尹子虚却站起来:“行了行了!有塌辣子、霉豆腐就行了。”秋水眼里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你只吃了一个饼?浆巴也没喝,是不好吃吗?”
尹子虚淡淡地说:“我……我不饿。”秋水关切地说:“咋能不饿?大清早忙到这会儿啥也没吃呀……”尹子虚就诚实地说:“刚才还饿得慌,可这阵子又不想吃了。”秋水温和地说:“怕是饿过了饭点!你一会儿饿了再来吃!”子虚盯一眼秋水,僵硬地点点头,慌忙抹一把汗,对秋水说:“少奶奶,你先歇着,我到酒坊去了!”秋水歪过头说:“你看看,院墙上全是月季,屋里花瓶正好要换哩!”子虚意会了她的意思,就到院墙下摘。秋水说:“我要墙上那些大的!给我摘些插到花瓶里!”面对柔情似水的少奶奶,子虚竟忘了自己学徒身份,鼓足了劲,用力一跳,抓住了最上面长满硬刺的花枝,硬刺就扎进了掌心,他“哎哟”一声,依然一只手扯着,一只手尽力摘了最上面的花朵,捧到秋水面前。秋水没接,对他说:“花枝上有刺,你给我插上吧!”说着竟往厢房去了。瞬间,子虚犹豫起来。秋水已上了台阶,回身问他:“你手上不是也扎了刺吗?不想把刺挑出来?”
子虚的脖脸窘烧得赤红。他走进厢房,却不见了秋水。秋水却在西边的小房里招呼:“进来呀!”子虚再走过去,一挑帘子,秋水坐在镂空的厢床上,正从针线盒里寻绣花针,窗口透进来的炫目阳光,将秋水脸庞映衬得既玲珑娇媚又迷人。她身段柔美,酥胸起伏,月白色旗袍下露着两条修长的腿。他顿生怜爱。这时候,子虚发现梳妆台上花瓶里的月季确实萎蔫了,失去了生气,便换成了自己刚摘的花,便说:“我给你插?”秋水惊了一下,心跳立时冲撞起来,瞬间被另一种幻想出的情景刺激得满脸羞红,柔声说:“……你想插就插呗!”
子虚立即明白了秋水对自己的误会,开始后悔起来,便慌忙解释:“我,我……”而秋水翻身下来,拉子虚坐在床沿边,说:“给你挑刺不要怕疼,这是很细的绣花针……”就在秋水为他挑刺的同时,她散发出的莫名馨香,沿着鼻道爬进了他的心尖,让他有些意外和感动,不失时机地感谢说:“麻烦少奶奶了!”挑完刺,秋水挺起胸脯,双目瞅着他说:“你莫叫我少奶奶了,听起来特别显老。你该叫我姐……水儿姐!”她的声音柔软、亲热,感动得尹子虚极想叫她一声水儿姐,可秋水是师父的千金,嫁给大户人家做了少奶奶,而自己只是师父的徒弟,他们之间像横着一条汉江,他有天大的能耐,也还是叫不出水儿姐。他没有叫出口的胆量和勇气,抬头看着秋水说:“那不乱了规矩!师父是我东家,咋能跟你叫姐呢?我觉得称呼少奶奶显得尊重!”秋水剜一眼他说:“我爹是你师父,你按辈分不叫我姐,叫我啥?在银家面前可以叫我少奶奶,在酒坊的时候叫水儿姐,有啥不妥的?”子虚似乎心领神会了,缓缓抬起头,在这令人惊悸又充满期待的信号下,全身瞬间变得抖颤,喉咙憋得说不出话,只好点点头。秋水就悄声说:“你先叫一声姐……”子虚咬着嘴唇,自觉血已涌上脸膛,颤着声叫道:“姐……水儿姐!”秋水听着突然像母亲一样一把搂过他的头,拥进怀里,低声温情道:“弟儿,我的好弟儿!”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被异性搂抱怀中,让他心脏停息了一般不知所措。
他疑惑着自己是不是在梦中,滚烫的脸紧贴在秋水绵软富有弹性的胸怀里,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她咚咚的心跳。他反搂着秋水,拱了拱秋水的胸脯,秋水竟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如同进军的号角,催促他顺势把秋水拱倒在了床上,笨拙地松解旗袍上的排扣,而秋水的手已经伸到他的腰际,摸着细腰带的活头一拉,宽腰裤子自动滑到脚面。此时,子虚手足慌乱满头大汗,原本坚硬如铁的欲望却突然崩溃得一塌糊涂,他只好一脸羞红地逃出了门。
出山的太阳已经灿灿地照着了半个院子,院中月季上落下的一只翘尾喜鹊在欢快地叫,而厢房里却传出谷秋水的哭声,似乎既有抱怨也很无奈,更充满了绝望。
贼一样回到东院厢房的子虚仍心跳不止,他怨恨着自己的无能。自己真是一个头男人吗?他想,虽没有从肉体上接触女人的经验,但自己并非无能呀,为啥那一时竟会力不从心呢?子虚回想着刚才的场面,便听到师娘在房廊口喊:“秋水,你该回去了!”他为刚才发生的事后怕起来,庆幸没被人撞见。子虚仰躺在木床上,紧张的心这时似乎才平稳下来。他不明白为何刚才却不行事呢?他迅疾起身就朝酒坊走去。师父正在酒坊蒸锅前接酒,见他来了问:“送完了?”七日红说:“送完了。”又问:“吃饭了?”
七日红说:“吃过了。”师父很高兴地递过来他接的酒说:“你尝尝这二锅酒,劲足!”七日红接过师父递过来的酒,听着大家的赞美,喝了一口附和着说:“真足。”其实,他还在纠结羞愧,已经尝不出酒的任何味道了。
子虚在酒坊里用劳累惩罚了自己一天,身心沉重地回到东厢房,开始思谋咋给秋水解释,说:“自己太喜欢水儿姐了,太过激动了,就变得不行事了”?管她信不信,都得去说清楚,自己不能留下遗憾。到了夜深人静时,子虚离开东院厢房直奔河街。路过西门时,子虚有点犹豫想折身返回,因为西门外宽阔的场地历来是刑场,一到夜晚,显得阴森可怖。子虚犹豫了一阵,还是走过那块场地。到了荣盛茶行后门,子虚的心才真的落下。这个门是搬运茶袋的,不常开,子虚只好坐在一个光滑的石头上,呆呆地想如何见水儿姐。他庆幸自己还是来了,在半道上没有退回去,如果退回去,自己就输了,输给黑暗,也输给了自己,还输给了水儿姐。就在这时,他看见一个黑影扛着沉重的袋子,从荣盛茶行的前门进了商会的院子里,接着后面一个单薄的影子也跟了进去。子虚没敢过去,继续在房檐的阴暗里窥视着。不久,先后又进去了打着灯笼的两人:一个是韩世昌,另一个是郑会长。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隐隐觉得,这两个山城标志性人物齐聚在商会,事情不会小。这让黑夜变得更加怪异。直到第二天,他才明白这蹊跷的一幕。
秋水在娘家住了一夜,回到茶行已经是大中午了,从秋水进院的那一刻起,贾老爷整个后半晌都心神不定。秋水扭动的小蛮腰、摇摆着的臀,又一次勾起了贾老爷的欲望。夜依旧来临,欲望依旧来。木门吱呀一声轻轻地开了,厢房里半明半暗。月光透过格子窗映在秋水那俊俏的脸上,优雅而端庄,一张成熟的女人面孔。贾老爷浑身燥热,面对着屋内白霜般的人影,立刻扑了上去。只听扑通一声,贾老爷后脑被人重击昏厥之后,重重摔倒在地。等贾老爷醒过来明白是咋回事的时候,已经被人送到了茶商会馆里。除了韩世昌、会长郑德昌,还有自己的管家魏老四、元福和秋水。
元福此时早已吓得不轻,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少奶奶让自己半夜捉的贼竟然是东家老爷。
荣盛茶行少爷出事后,按照规矩,妻子要为亡夫守孝三年,谷秋水自然也得一身素白孝服,淋漓尽致地显示出她与众不同的素雅气质,文静之美让元福着迷。元福是少爷出事后贾老爷给茶行雇的茶匠,过去是不敢随便来少奶奶这里的,即使有时老爷让他给少奶奶送东西,少奶奶也从没正眼瞧过他。这些日子,少奶奶似乎失去了往日的严厉,元福的胆子突然大了起来,每次都盯着少奶奶看。少奶奶见他眼馋就明白了几分,脸上便露出娇笑。元福见状,心头一热,仿佛觉得少奶奶对自己有了好感。胆子一大,就对少奶奶有了一个梦想,一份期待。果然,少奶奶很快就对元福亲近起来。
元福拎着食盒走近少奶奶身旁时,正值中午时分,风吹得槐花纷纷扬扬,树上的雀儿叫得叽叽喳喳,庭院里洒满了温馨。元福悄悄地穿过院子,轻车熟路地进了少奶奶的厢房。
少奶奶从娘家回来,侧卧在大床上,乌发簇拥着她那张甜甜的面容,朱唇粉黛,艳丽多姿而又娇嫩动人。元福热血沸腾,他粗重地喘息惊醒了少奶奶,少奶奶从床上惊坐起来。元福微笑凝视着少奶奶说:“我给你送点吃的……”少奶奶一笑,翻身下床说:“哦,让你操心了!”少奶奶起身躬腰时,那芳香洁白的鹅颈、臂膊、双乳,全落入了元福的眼中。他咂了咂嘴,有些慌乱,有些胆怯。不由自主地往后退,身子一歪,竟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元福的样子有些猥琐,少奶奶戏谑地说:“一个大男人,就这点出息?”元福的情欲之火就这样被点燃了。少奶奶瞬间感到有一只过于激动而颤抖的手从睡袍的底下移了上来,忙劝告元福说:“这大白天的,不敢,你夜里敢来吗?”元福豪气地说:“谁不敢?你、你莫小看人。”秋水就悄悄附在他耳边嘀咕交代了许久,元福才丢了句:“那我晚上再来,我看哪个敢欺负你!”不等秋水回话,就先走了。于是就有了元福挺身而出抓贼的那场面。
为了教化民风、引人向善,韩世昌面对秋水声泪俱下的控诉,当场对贾学正的淫乱之举征缴罚金一千,另入狱拘押半月以示惩戒。
秋水获得了一次不惜玷污自己名节的报复之后,没有感到丝毫喜悦,只有疲惫和绝望。她满眼悲切地流着泪,哭自己的不幸,也哭女人的命运,女人能选择的路实在太少。秋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回到自己梳妆桌前,镜中出现了一张年轻女人的脸:白皙美丽,却布满了疲惫和憔悴。她明白,自己离怦然心动的梦想已经走得很远很远了。自己没有在海林的身下享受丁点的人生欢乐,倒是让公公占尽了风流,暗结了孽胎。茶行里的一草一木仿佛都记载着一种无耻、一种欺骗、一种仇恨。她原先主动搭讪一身英雄气的尹子虚,寄望于他,希望他拯救自己,谁知却是个不中用的银样枪头。绝望中,她只能用这种极端方式来拯救自己。于是,秋水在精心策划一场报复的同时,也把自己推进了深渊。她来到江边的一块洗衣石上,挤出最后一丝力气,投进了江水之中。
银家派人到谷记酒坊报丧的时候,酒坊上下正在吃早饭。谷王氏手里的饭碗当场落地碎成几瓣,昏倒了过去,她被几个长工立马抬进了西院北屋。谷满胜瞬间双眼赤红,心胆爆裂,一言不发地直奔荣盛茶行;老二谷秋豹见状也连忙叫上几个酒坊的伙计,跟随身后,个个都在摩拳擦掌;尹子虚更是像寻仇似的,双眼全是血丝和悔恨的泪水,他想到昨夜种种蹊跷,悔恨得肝肠寸断。
谷满胜到了荣盛茶行要说法,一进院门,就直呼贾学正大名。谷秋豹跟着爹一起吆喝:“给老子滚出来,说个清楚!”茶行上下都在为少奶奶布置灵堂,听了谷老板和谷秋豹的痛骂声,都停下了手中的活。魏管家跛着腿怕得抬不起头来,只好拉着谷老板到一旁禀明情况,说贾学正已被韩团长押进大狱收监了,秋水是在茶行无主的时候出的事。谷老板听了魏管家言说的事由,脸一会白一会红,扭曲变形,像是逮着谁就想吃谁的模样。
他顺手拿起脚边的闩门杠,直扑银家正堂,悲悯地咒骂着:“羞你先人祖宗,德不配位,还敢立牌碑让后人烧香?”举杠将银家牌位砸了个稀巴烂。谷秋豹见状,也吆喝一声:“砸!”尹子虚和跟随的伙计,都抄起顺手的家伙,开始了肆意发泄。整个银家大院茶尘飞扬,瓷碎猫叫。茶行的伙计欲反击,被魏管家呵斥住:“让他们砸吧,这是茶行该有的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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