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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举国大庆（第5页）

他来到杨震的窄巷小院，杨震热情出迎。

王密手上提着乌鸡对杨震说：“恩师，学生将要离京，走前特意来宅上探望恩师师母，没有贵重的礼物相赠，这两只乌鸡是武陵特有的家禽，素有‘乌鸡白凤’的美称，用阿胶、红枣、龙眼等食材炖汤，可滋阴清热、补肝益肾、健脾强胃、益寿延年。还望恩师不要拒绝学生的一点儿心意。”

杨震这次没有拒绝，而是热情地接过两只乌鸡递与冯宝，同时惊奇地问：“武陵还有这等珍禽！这乌鸡产量多少？平日里都销往哪里？”

王密回答：“整个武陵每年也就能产个三四千只。这种乌鸡产量低，价格比较贵，一般老百姓也吃不起，因此，也不为外人所知。”

杨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王密，告诉你个好消息，太后已经过问‘张生喊冤’一案，而且，要求由老夫牵头主审此案，加之廷尉府主办此案的是老夫在潼乡学馆的一个学生虞放。想来，‘张生法场喊冤案’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不过，据老夫所知，真正残害王灵母女的真凶，竟然没有一点线索。”

王密问：“樊闰的那个神秘心腹查得怎么样？我觉得这个神秘人嫌疑最大，他很有可能就是杀害王灵母女的真凶。”

杨震说：“老夫已安排周郎去查，不知怎么迟迟无回音。我怀疑荆州那个神秘人与樊闰的心腹是一个人。如果说他是残害王灵母女的真凶，或者说他受樊闰指使残害了王灵母女，证据都不充分，这需要有重要物证。”

王密说：“恩师可能也知，羊孙、陈汤过去与樊闰来往密切。有一次，我与二人在一起饮酒，无意中听羊孙说他见过这个神秘人一面，不过羊孙、陈汤二人尽管知道樊闰的为人，但他们与樊闰交往甚密，始终嘴巴很严，不愿多说。”

杨震说：“好办。羊孙、陈汤不是王灵母亲的干儿吗？你想办法向二人说明此意，说不定二人会帮忙的。”

王密说：“行，我想办法。”

杨震说：“我已请教过廷尉府的法医，说‘王灵母女被害案’是近些年一桩罕见的奇案。王灵母女的惨状，特别是她母亲被割掉头颅的惨景，时时映在我的眼前，我的心一刻也得不到安宁。最关键的是我一直怀疑这个凶杀案是冲着我来的，如果真是因我导致王灵母女惨遭杀害，我就是将来到了阴间，也赎不清这罪。这么多年过去了，王灵母女死不瞑目，灵魂不得安息，你说我的良心能安宁吗？”

王密点点头：“我听从恩师的安排。”

杨震说：“后面我们都还得抓紧，你从武陵继续查，我在京城查。为了使死者瞑目，灵魂得到安息，必须让真凶伏法。另外，你在京城暂住两日，老夫还有事说与你。”

王密走后，杨震看那两只乌鸡，见其体型轻巧。冯宝依照王密的叮嘱，用乌鸡炖汤端给杨震，杨震看着那碗鸡汤，发现乌鸡鸡皮深黑，但炖出的汤却清亮浓香，品尝一口，鲜美无比。杨震没有想到，这乌鸡不仅外形新奇，还有那么高的药用价值。但是这等好货却被埋没在武陵鲜为人知。突然，杨震的头脑中冒出了一些新的想法，如果能让全国其他地域甚至外国的人见识这种珍禽，那武陵饲养乌鸡的百姓岂不是有了更多的收入，日子也会好过许多了？

第二天早朝，杨震把头天晚上所想到的一些想法，上奏太后和皇上。

杨震出班奏道：“太后、皇上，臣有本上奏。现在，西羌已经安抚，凉州的通道已经打通，微臣奏请实施民族大融合，积极促进汉族与西羌、南蛮等少数民族的生产发展，改善他们的生活。”

杨震的奏请很快得到了众多少数民族州郡官员的赞同。

杨震又说：“同时，微臣奏请太后、皇上，应该恢复已停止长达十五年的通往西域的‘丝绸之路’。”

群臣开始热烈议论。

邓太后大喜，高兴地说：“杨爱卿又献明策了，接着讲下去！”

杨震接着说：“‘丝绸之路’是前人张骞用尽自己一生心血为我大汉开辟的富国强国的一条商路，后来，由于各种原因中断了，直到班超出任西域都护校尉，再次出使西域，才又重新打通隔绝半个多世纪的西域之路；再后来，由于西羌与西域少数民族的叛乱，使已经打通的丝绸之路再次出现阻隔。我朝自太后临政以来，经过十多年的励精图治，现已蒸蒸日上。但是，要使民富国强，我们当要趁西域商道已通，恢复与西域各国的‘合市’与‘互市’贸易，沿着张骞和班超的足迹、沿着古丝绸之路的路线发展商贸。比如我朝和匈奴之间定期‘互市’，每次‘互市’，我朝可以以巨量的铁器、丝织品、麻织品和其他手工品，交换匈奴的牛马。不仅如此，我们还要与羌族、乌桓、鲜卑及西南各民族之间定期‘合市’。这些贸易活动的开展，对于沟通民族间的经贸、文化交流方面，都有着重要作用。西域有三十多个国家。正好，在我朝这次庆典中，西域国家大都派使节前来朝贺，趁这些使节还未走，抓住这个机会，与他们进行洽谈，签订一些贸易合约。比如，我大汉名贵的丝织品可以沿着‘丝绸之路’西行，换取城外的皮毛制品和香料，只要运到中原，我们会以合理价格双手接纳。大汉织绣技术相当高明，刺绣在东莱是民间妇女普遍掌握的手工艺术，可以把织好的丝帛运往西域各国销售。另外，我们还要新启‘海上丝绸之路’，到南洋、波斯以及大秦售出我大汉的丝绸、茶叶和瓷器，而换回我大汉需要的商品。同时，冶铁技术可通过‘陆上丝绸之路’传到西域三十六国。”

众大臣纷纷点头称赞，邓太后连连叫好：“杨爱卿在野教书，是个名震关西的教书夫子；在朝供职，也是个研究如何使民富国强的大学问家。通过整肃朝政、整肃吏治、征抚西羌，如今再开通西域，杨爱卿的学问、人品不仅被大汉全国人敬仰，同样，也为哀家所敬仰。”

杨震说：“太后过誉，臣实不敢当！关于重通西域一事，并不是臣的意见，而是这次在西北征抚西羌，返回京城时，班超的儿子班勇给臣的建议，并让转奏太后和皇上。”

接着，邓太后即刻命令大司农府部丞杨伦：“哀家命你辅佐杨爱卿共同推进边关贸易。要抓住机会，与还未离开洛阳的各国使节洽谈。以后也由你负责，发展中原与西域各国的商贸关系。你可以作为大汉的全权代表，以使者的身份，沿着当年张骞、班超走过的丝绸之路，与西域各国通好。国库以后满不满，就看你们的了。”

杨伦说：“臣遵旨！”

杨震又奏说：“禀太后，这次庆祝大典，西域各国的一些使节来后，了解到我朝京城的太学情况，不断感叹称赞，称我朝的太学为东方的第一大高等学府，欲派遣学子来洛阳的太学留学。”

邓太后大声回答：“准了！”

杨震再奏道：“太后、皇上，臣还有一事要奏！”

邓太后说：“爱卿请讲。”

杨震说：“强秦时期，始皇嬴政为了使京畿咸阳永固和长治久安，特在咸阳的四周设有四个关塞，东设函谷关，西设大散关，南设武关，北设萧关。于是，高祖皇帝在长安建都后，又沿用四关作为京都四周的屏障牢牢守卫着长安。臣建议，为了大汉京畿洛阳的永固和长治久安，也应在洛阳四周设关。可先从西关设起，随后陆续再在东、南、北设关。”

邓太后问：“那依爱卿所言，西关设在何处较好？”

杨震说：“以微臣之见，西关可设在函谷关以西百里的关西潼乡，这样，往西可以拓展京畿的地域。潼乡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黄帝时代的阪泉之战和夸父血染桃林塞就发生在潼乡。秦末的周文败退潼乡之战、前汉末年的王莽九虎失潼乡之战和赤眉军潼乡败降等都发生在潼乡。另外，潼乡是臣的原籍，臣对潼乡的地形比较熟悉，潼乡北临黄河，南依秦岭，中间是一条南北纵向的深不见底的禁沟，禁沟西边沿沟有一排战国时期修筑的从潼乡至秦岭北麓的十二连城烽火台，至今保存完好，因此，可以说潼乡是设关的最佳之处。待关隘修好后，可将潼乡改为潼关。在潼关未建成之前，先在西部设置长安、雍城二营都尉官，以确保洛阳的长治久安。”

群臣们议论纷纷，有的点头，也有的摇头，但赞同者居多。

邓骘接任杨震做了司徒，他说：“启奏太后、皇上，先生真是有先见之明。”

邓太后道：“杨爱卿所奏甚好！准奏！另外，杨爱卿，听说你们关西潼乡——不，以后就叫潼关，听说你们潼关有一道美食叫潼关火锅，据说这种火锅，不仅令人食过不忘，而且最能体现我们大汉王朝的特征。因此，潼关火锅，不仅是一种潼关美食，而且更象征着大汉王朝的团圆和团结。有时间让潼关的厨师做一下，哀家要亲口品尝品尝，哀家要与大臣们同饮同乐！”

邓太后的话，使得大臣们激动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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