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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经过众人身旁时,谁也没注意到,郭富贵忽然从人群中冲了出去,一下子抱住了二娃的脖子,把他摔倒在地上。“你个瞎!(方言:瞎,读hā,坏蛋)”郭富贵一边骂着,一边将二娃压倒在地上,用手来回地扇耳光。他实在是气极了,这国民党兵他不敢动,但是二娃是本村人,论辈分还要比他小一辈的。所以,此时他也顾不得其他,就将二娃压倒在地,来回扇了几个耳光。本来二娃是年轻人,有的是力气,郭富贵是打不过的,但因为二娃没提防,猛地就被他扑倒在地了,脸上就先挨了几下。但二娃到底年轻,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他一骨碌在地上一滚,起了身,然后就一把抱住了郭富贵,两人胳膊扭胳膊,和摔跤似的,相持了一会儿,二娃随即拿脚一绊,一下子就将郭富贵摔倒在地了,一时,他反倒骑在了郭富贵身上。这时,郭富贵婆姨眼见得自己的男人要吃亏,她就从人群中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二娃的头又是撕又是扯的,嘴中当然是骂不停口。三人正在这里纠缠着,突然,只听砰的一声,郭连长手中的枪响了。随着枪响声,郭富贵老婆身子歪了一下,随即倒了下去。郭连长见三人纠缠在一起,怕二娃吃亏,就抬起枪,开了一枪,这一枪正打在郭富贵婆姨的腿上,一时她倒在了地上,血就直往出冒。此时周围的村里人再也顾不得其他,一看情况紧急,就都呼啦一下子围了过来,围住了三个人。郭富贵婆姨用手捂着不断冒血的伤口,大呀妈呀地大声哭号着。二娃这时也站起来了,他没想到情况会是这样,一时间也被这场面吓呆了。
“撤!”郭连长将手中的盒子枪挥了一下,这群当兵的就都从大槐树下开始撤离,一会儿他们就都集中到村口去了。
村里众人围着郭富贵婆姨,大家都没经历过这情况,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月秀是城里女子,见识毕竟多一些,她说:“先把伤口包扎起来,不要让流血了。”
可是此时包扎也没有布啊,薛志刚就将自己的汗衫脱下来,一下扯成两半,递给了月秀,月秀便赶紧忙着给郭富贵婆姨包扎。布一圈一圈缠着,郭富贵婆姨不停歇地还在骂着二娃。一时包扎完了,但依然有血在往出渗。薛志刚说:“得赶紧往安定城里送哩。”这时早就有人将独轮车推过来了,一时间众人就将郭富贵婆姨平放到了独轮车上,郭富贵相跟了几个人赶紧把她往安定城里拉。
等国民党兵全部从树下离开了,大家就散了。一时村子里娃娃的哭声、婆姨的骂声就都传开了,大家一个个都忙张着回家看自家藏的粮食。整个村子被糟蹋得不成样子,各家埋在窑里的、院里的粮食衣物差不多都被挖开了。除了用掉、拿去的一部分外,各家各户的院子里、地上也到处都有撒落的粮食,还有鸡毛、羊的皮骨、肠肚也都丢得遍地都是。
成成妈和月秀回到院子,只见院里那张石桌被掀翻在一边,已摔成两三块了,旁边现出一个洞口,显然这里的粮食都被装走了。进中窑里一看,窑后边的拐窑也被刨开了,粮食也被装走了。地上撒得满是粮食颗粒。成成妈一时看着心疼,就拿了一个簸箕,把地上撒的杂七杂八的粮食一股脑儿全扫起来,揽到了簸箕里。钱东来圪蹴在屋门口,哭丧着脸说:“完了,完了,就这么完了。”
成成二大钱东魁事先把粮食埋在了牲口圈里,他这时进院子一看,只见牲口圈搭起的棚子已在一旁倒着,下边被挖了一个坑,埋粮食的缸被打碎了,里边的粮食早被抢掠一空,坑四周散乱着一些破烂东西。他实在气得不得了,刚才有那群当兵的拿枪围着,他不敢吭声,现在不见当兵的了,他就站到了自家的院子里,骂起来了。骂谁呢?
他也和众人一样骂着钱二娃:“二娃,你个驴日的,好驴都不下你这个种!”
月秀听见了,就隔墙说:“二大,你悄声些,他们的人还在村口没走哩,小心他们听见。”
钱东魁隔壁住的是钱军保,他爱热闹,爱凑红火,这阵儿也在院子听见钱东魁骂了,就走过来了,故意火上浇油道:“二叔,你在院子里骂不管用哩,二娃还在坡底哩,你敢站在硷畔上骂才算好本事。”
钱东魁本就是个二杆子,曾经当过几年土匪,哪里受得了这种窝囊气。他被军保这么一激,当即就说:“骂就骂,我怕他二娃的话,就不是人。”说着就从院里出来,站到了硷畔上,大声骂道:“二娃,你大死了,还得往这村里埋哩。你断子绝孙哩,把事情就往绝做呀!”
一时跳着骂着,挥舞着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在下边的石畔村口,有一些国民党兵已背着粮食走了,但还有六七个没走。由于粮食太多,他们还在这里聚集着,守候着。
钱东魁耀武扬威地站在硷畔上继续骂道:“二娃,你驴日的,你也不怕大家把你家祖坟刨了。”其实,站在这脑畔上,虽然看得清下边坡上的人,下边的人也能看得清这儿,但中间距离还是比较远的,这里骂人再大声,下边也是听不清的,最多也只能看见这个老二杆子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偏偏这钱东魁有一条狗,是陕北传统的土狗,骨架大,黄褐色的毛,嘴角有一圈白。这些年来,钱东魁没婆姨没娃,就和这条狗相依为伴,几乎寸步不离,有了好吃的东西,也都是他吃一半,狗吃一半。这条狗这一阵儿见他的主人站在硷畔上指手画脚骂坡底的人,只当让它去咬这群人了,就汪汪汪地瞅准山下的那几个人一直叫个不停。叫得一阵儿,这条狗可能觉得还不过瘾,索性就绕道跑了过去,站在村前挂钟的那个山峁上,直朝山下的几个当兵的汪汪地叫。
偏偏这时那个上午操四川话的排长看见这条狗了。他打了几声呼哨,叫狗下来,但这条狗只是干叫着并不下去。这时村口的大路上又来了几个当兵的,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两头毛驴,一时间这剩余的几个兵就把粮食往驴身上放。偏偏就在这时,这条狗恰恰认出了其中的一个布袋是自家的,它平时本来就很护家,一时见了自家的粮食袋子,竟然奋不顾身,忘记了危险,汪汪汪地直冲了下去,一直冲到了这群人的近旁,冲他们叫个不停。
那个操四川话的排长饶有兴致地说:“啥子哟,一顿美餐哟。”
一边说着,一边就从一个兵手里接过一杆枪来打算收拾这条狗。这时,他身旁的另一个小个子兵把他的枪拦下了,说:“看我的。”这个小个子兵从二娃手里要过来探条,在探条的一头用铁丝盘了一个篮球筐大小的圈,然后就试着套那条狗,但是他一套,那狗就一退,不套了,那狗一时又汪汪直冲他们叫。他连着试了几下都套不着,几个围着的国民党兵都哈哈地笑着看他的笑话。那个国民党排长看见了,把小个子兵推到了一边,一把又从小个子兵手里把探条夺了过来。此时,他不知从哪里竟然弄来了一片肉,他把肉提在手中,在狗眼前晃来晃去,后来,就把肉往狗眼前一扔,单等着狗来吃。站在硷畔上的钱东魁这时已看出这群人在打自家狗的主意,他早已不骂了,只是站在硷畔上大声地叫着狗,呵斥着它往回走。但那狗嗅见了肉香,舍不得这一口,根本没有注意到危险。只见它低下头来左嗅嗅右嗅嗅,正低着头打算吃肉的时候,那个排长蹑手蹑脚地走到它的身后,突然伸出铁丝环,猛地套在了这条狗的脖子上,另外两个兵一看狗被套住了,忙前来帮忙,几人就抓着探条往后猛拖。此时那条大黄狗已被铁丝圈套紧了,被拖倒在地上了,它疯狂地蹬腿、狂吠。那几个兵觉得好玩似的,来回在地上拖着跑,等到这条狗一动不动,没有一丝气息时,他们才停了手。然后放下探条,松了铁丝,将此时已断气的狗的四条腿绑了,用那根长铁杆穿到狗的腿中间,两个人将狗抬了起来。
钱东魁有生以来哪里受过这份气?他就这样亲眼看到自己的狗被这群人勒死了。他赶紧就往山下跑,众人拉也拉不住,他从硷畔上往下跑,一边跑着一边骂着。
那个小个子兵看到有人跑来了,就瞄也没瞄,抬起枪随意就放了一枪,枪子儿嗖地擦着钱东魁的耳朵飞过去了。咚的一声,钱东魁一屁股坐在了半坡上。
老钱当年当过土匪,他可是知道枪子儿的厉害的。
晚上,钱成成及村子里跑了的年轻人都回来了,听到这些事,看到村里的情景都气得不得了。钱成成一大家人坐在炕上长吁短叹,骂国民党,骂李尚武,骂二娃。钱东魁也来了,身体发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今天真是把他这个儿老汉(性格倔,甚至不太讲理的老人)伤透了心,本来他当过几天土匪,在方圆这多少里都是大有名气的,人起江湖名叫“五魁”,许多人只听他的外号就都害怕哩。在钱家,他也是说一不二的。长此以往,他在心理上有了优势,觉得自己至少在石畔村或者说是整个四乡是很了不得的。哪里想到,今天在他眼皮子底下,粮食让抢了,狗让勒死了,还差点儿中了枪,要了他的老命!——今天可算是在村人面前丢大脸了,这让他今后咋活人哩嘛!
他到了钱成成家,耷拉着脑袋,坐在前炕上,一句也不吭。成成不清楚这件事,就问他一些细节,但他什么也不说。成成妈就劝慰他:“都到什么时候了,人的命都不值钱哩,富贵婆姨到现在都不知死活哩,狗还算什么呢?”他还是一声不吭,只默默地抽着老旱烟,过得半天,他站起来说:“这二娃把人祸害结实了,我要再年轻十岁,非扛起这杆枪不可。”说着,趿拉着鞋,出门了。
钱东来说:“今年过清明节,我到老陵里上坟了,见二娃他爷的坟后边有个窟窿。当时我见了只当是老鼠打的洞,还拿锨铲了些土填上了。现在想,一定是他爷陵里把气冒了,才有的二娃这货。”说完了,他直拍大腿:“我这不是瞎了眼吗,藏粮食时还叫二娃过来帮忙了,这不是把贼娃子往自己家里领吗?”
这时薛志刚来了,他见这里人多,就说:“村里的粮食今儿个百分之九十的都让刨了,这也反映了咱们村委的工作做得不细啊。”
成成妈说:“再细又能咋样?那郭富贵不是个细心人吗,藏到后山里了,还不是让二娃带着人刨了?主要是村里出了二娃这么个奸贼。”
薛志刚说:“上回邓区长就在会上说,内奸的破坏力最大,这次咱们村算是应验了。这次粮食损失最严重,村里家家户户吃的喝的一下子就成了大问题了。现在要统计一下,把咱们的损失报上去,看上面有救济没有。要不,这好多家都缺了粮,会饿死人的。”
月秀觉得现在这情况公家再要救济,肯定也够呛,就说:“重要的是要互相接济,才能渡过难关。”
成成妈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现在这时段,粮食比黄金都金贵。有些家里即使有一点儿粮食,也不愿意往出拿,谁知道这战乱啥时候结束。”
薛志刚说:“现在先这样吧,让我把情况统计一下,尽快把这事反映上去。我估计,不出半个月,村里大部分人都要闹饥荒哩。”说完,他把成成家的受损情况统计了走了。
这时,郭富贵的大儿子郭有义从门口进来了。众人便问他妈的情况,他回答说子弹头取出来了,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说完了,他就悄悄地给钱成成使了个眼色,然后出门去了。
郭有义在前头出门,钱成成跟脚也出了门。成成妈看在眼里,就安妥成成说:“成成,你刚回来,可不敢挏乱子啊。”成成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郭有义把钱成成叫到老槐树下,对钱成成说:“今儿个我家的粮食被刨了,你家和你二大的粮食也被刨了,你二大的狗还被害死了,这二娃就不是个人,太欺负人了。今天国民党连长招呼他们走哩,二娃硬说是我家的粮食还没刨,就带人把我家的粮食给刨了,害得我妈挨了一枪,差点儿要了命。至于你这一边,你说你二大的一只狗犯了什么事啊,硬是被二娃他们一伙给勒死了。这二娃是咱们村的,可处处逞能,真是个祸害,我实在是气不过,心想着咱们干脆到安定城里把这娃打上一顿,出出毒气,让他以后少嚣张点儿。”
钱东魁没有儿女,历来对侄儿看得特别重,尤其是把钱成成当成亲生儿子一般。上一次也是见钱成成年龄大了没媳妇,害怕跟自己一样打了光棍,所以一马当先,拼了老命也要给成成把媳妇抢回来。要不是他出的主意,估计现在月秀早就嫁别人了。看他今天唉声叹气的样子,钱成成就心疼二大,也感到深深的内疚。这时,听见郭有义这么说,他就说:“我大和我二大都气得不得了,我二大的狗也被弄死了,这条狗多年都和他寸步不离的,我看他心里实在接受不了。”
“那咱俩到镇上把这二娃给打上一顿,给他一点儿颜色看看,整整他,你看如何?”郭有义又说。
成成说:“他领一大帮子人哩,咱俩敢了?再说他有枪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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