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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写在前面（第1页）

2021年，我退休后赋闲在家，首次做起了作家梦，打算用文学创作的形式，把自己经历过的、听说过的，包括本地的、外地的，现在的、过往的，以乡镇中层干部这样的小人物为主人公，写成反映乡镇干部扎根基层、服务基层、建设基层、奉献基层的小说，来承载、寄托我在乡镇工作时期的乡愁和记忆，于是便有了《王秘书趣事》及《挺好，李焕英》。

写完《王秘书趣事》和《挺好，李焕英》后，我个人认为自己的作家梦也实现了，当作家的瘾也过足了。正想着“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时候，2022年初春，我在武汉通过宜城融媒体网络平台，在翻阅宜城电视台的过往新闻节目中，不经意间看到了宜城市委书记武义泉，宜城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蒙瑾等领导，接见从北京参加完全国道德模范表彰活动后回到宜城的全国道德模范提名奖获得者赵福兰的新闻报道。我反反复复地连续看了多遍，感觉这则新闻传播的不仅是发生在宜城的一件大事，更是宜城这片热土上的一件喜事。

我虽是一名退休了的老同志，但对宜城有影响的人和事还是比较关注的。赵福兰不但出席了全国性的会议，还受到了习近平总书记及其他中央领导的接见，作为一名宜城人，我的荣誉感、自豪感油然而生。

在我的印象中，宜城自“农业学大寨”那时起，就有获得国家表彰的先进集体和先进个人，并且绝大多数先进模范人物的政治面貌是中共党员。而这次出席全国道德模范表彰活动并受到中央领导接见的赵福兰，身上没有任何的政治光环，只是一名来自偏远乡村的普通村民。

从资料中可以看出，赵福兰主要事迹的侧重点是在崇尚孝道、敢于担当、勤俭持家、勤劳致富、睦邻友好、自强自立自信等方面。实事求是地讲，在道德建设方面，宜城市获得省、市层面表彰的单位和个人，数量应该不在少数，但作为道德模范代表出席全国会议并且受到党中央领导接见的人数却很少。赵福兰就是其中之一。

在此之前，我只是通过新闻媒体大致了解了一些赵福兰的动人事迹，并没有见到过赵福兰本人。在写《楚皇城脚下的小女人》这部纪实文学作品之前，宜城市委宣传部的黄中晴，曾给我提供了部分赵福兰的相关素材和资料。为了能够更为全面地了解相关故事与情节，经过去的同事——现为宜城市郑集镇财政所所长的张卫东引见，我先后来到宜城市郑集镇八角庙村村委会、赵福兰的能繁母猪养殖场和她新建的小洋楼里，与村党支部书记杨成锋、赵福兰、赵福兰的丈夫石红波，以及附近的村民进行座谈并对他们进行采访。通过实地看、实地访、实地问，我在已掌握部分素材的基础上，对赵福兰的事迹又有了较为全面的认识和了解。

这些基础性的工作，为我之后写作《楚皇城脚下的小女人》提供了较为厚实的准备“材料”。

我之所以要写《楚皇城脚下的小女人》，是因为这部纪实文学作品里的女主人公赵福兰有许许多多的“特别”之处。我归纳了一下，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特别敢于担当。赵福兰2006年嫁到石家时，还不到20岁。按常理，这个年龄段的女孩，还正在父母面前撒娇卖乖，过着不知人间愁滋味、无忧无虑的日子，而赵福兰却已经开始操持一个大家庭了。面对丈夫石红波家里除了困难还是困难这样一个现实状况，她没有哭泣、没有消沉、没有逃避，而是选择了勇敢面对、选择了拼搏抗争、选择了奋斗改变。从养几只生蛋的母鸡到种好房前屋后菜园的几分田，从兴建能繁母猪养殖场到成为八角庙村首个“种田大户”以及农机服务专业户，这些年石家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都充分地证明了她的敢于担当。客观地讲，一个没有担当的人，是很难把一个“苦难深重”的家庭带出困境、实现富裕的。正因为有这种担当精神，赵福兰才改变了石家的家境，使石家过上了幸福美满的日子。

二是特别朴实。在采访的过程中，赵福兰给我的印象是性格内向、朴实无华。

像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应该都喜欢打扮，但她的衣着却十分朴素，给人一种时刻准备着要去干活的感觉。从其语言表达上看，她说的每句话都很实在，既没有浮夸，也没有浮躁，更没有浮气。她话语不多，但句句讲的都是大实话、真心话。当我问到石家那么多的困难事，有些该管有些可以不管，为何要一个不留地包揽的时候，她轻声答道：“我进了石家的门，成了石家的人，就应该管石家的事，与石家人同享福共患难，不能只自己享福。家里的其他人过得不好，自己一个人过好了，心里会不自在。”

三是特别能吃苦。八角庙村的党支部书记杨成锋介绍说，农村里的活只要是赵福兰干得了的她都干，干不了的她也要硬撑着去干，吃苦受累几乎是她生活的全部。小小年纪的她自嫁入石家，几乎没见闲下来过，更没见过她与村民休闲娱乐过，看到的只是她不知疲倦地忙碌着。她家养的母猪产崽，怕母猪把小猪崽压死或小猪崽被冻死，她会独自待在猪圈里，把小猪崽抱在自己的怀里为其取暖；为了节约养猪成本，她有时挑着担子，有时推着车子，到十几公里外的邻县市蔬菜基地捡拾菜农丢弃的蔬菜叶子，发酵后作为母猪的青饲料；她服侍石红波患有多种疾病且常年卧病在床的大嫂子，每天为其端吃端喝、端屎端尿，无怨无悔地一端就是13年。即便是有一定毅力和耐心的至亲都不一定能做到的事，她作为妯娌，却十几年如一日地做到了。

四是特别讲孝道。赵福兰讲孝道不是孤立地讲孝，而是把孝和敬很好地结合在一起。她讲孝道的独特之处，就是在服侍患有多种疾病且年老体弱的婆婆时，在家里现有的条件下，尽可能地给婆婆提供充裕的物质需要，对婆婆百般孝敬，让婆婆得到人格上的敬重和精神上的慰藉。赵福兰讲孝道很朴实。当婆婆因咳嗽难以入睡时，她悄悄为婆婆捶捶背、揉揉肩，并把婆婆搂在自己的怀里，让婆婆做起儿时躺在妈妈怀里安然入睡之梦；当她发现婆婆担心自己会“跑”，担心自己要远走高飞、离开石家而心神不定的时候，她没责怪婆婆多心，而是想方设法地多和婆婆在一起，让婆婆感受到自己是铁了心要在石家过日子。村民们评价说，赵福兰的这种孝道，比给物质还要实在。

五是特别有爱心。赵福兰虽然年龄不大，但思考问题却十分全面，特别是善于从别人的角度去想问题、做事情，而且所干之事都爱心满满。邻居王大妈是一位留守老人，家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她在生活中遇到这样那样的困难是常有之事。赵福兰见老人有困难总是不声不响地前去帮忙，有时把事做了连老人自己也不知道是谁帮忙做的。

六是特别自信、自强。赵福兰生长生活在农村，就农村的现有条件而言，生活、生产中遇到各种困难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像丈夫石红波家里那么多的困难，特别是那么多难以解决的困难都集中在一个家庭，确实十分罕见，正像赵福兰在自述中所讲的那样，远远超出了她的心理预期。当遇到这些困难的时候，她没有选择逃避，而是选择了面对，选择了用自己的双手去克服困难，去改变现状，去实现富裕。农村的活她虽然大多都不会做，但做起来却充满自信。仅就家庭养猪而言，她要么不养，要养就养产崽的母猪。如此高难度、高风险的事，好多养猪经验丰富的人都望而却步，但她却靠着自己的自信与自强，克服了许许多多的困难，成功办起了养猪场，获得了可观的收益。

七是特别会持家。顾名思义，持家就是操持或主持家务。赵福兰持家并非只讲一个“抠”字，并非把一个铜板分成八瓣去用。她在持家方面有几个比较突出的特点：一是花同样多的钱，解决更多更重要的问题。在对待她多病的婆婆及两个患精神病的哥哥方面，她曾这样想，自己苦一点无所谓，因为自己还年轻，身体还能扛得住，但绝不能让婆婆及两个患精神病的哥哥苦着，把他们的生活改善一下，虽然多花了一点钱，但他们身体健康了，还能帮家里做些事。他们身体好了，精神状态好了，不仅减少了医疗费支出，还增加了收入。二是眼前该花的钱必须得花，哪怕借也得花，否则以后会花钱更多。她在对待资助侄女石玉读大学的事情上是这样认为的：关键时刻拉侄女一把，尽管自己会苦一点，但总比以后陪着侄女受苦受累要好许多。侄女石玉的父亲病故，母亲常年患病卧床，无任何收入来源。读大学的石玉考虑到小婶赵福兰及家里的实际困难，决定放弃学业，去打工挣钱养活自己。赵福兰得知后，与丈夫石红波商量道：“现在我们辛苦一点每月挤点钱出来供侄女读书，时间最长不过4年，侄女毕业后有了稳定的工作和收入，不但不需要我们继续帮助，可能还会帮家里做些事情，我们克服眼前的困难资助侄女读大学至少还有个盼头。若让侄女放弃学业，岂不是把侄女的前途给耽误了？”现实证明赵福兰想的做的都是对的，侄女大学毕业后在深圳发展，现已成家有了孩子，也有了自己的房子和车子，同时还能用自己的一部分工资贴补家用。三是挣钱要取之有道，既要考虑“得”，也要考虑“舍”，做到有舍有得、舍得结合。她认为自家的农机作业收费标准低一点、服务质量高一点、活多干一点，收入不但不会减少，反而会因为农机作业面积的扩大而使收入有一定幅度的增加。

现在一般是随着油价上涨，农机作业收费标准也随之提高。而赵福兰家里的旋耕机和收割机在为乡亲们提供机械作业服务时，坚持按几年前的标准收费。赵福兰的想法很纯朴，在他们家特别困难的时候，乡亲们把机械作业的活都交给他们做，一方面是表明乡亲们信任她，更重要的是乡亲们在帮她。现在日子好过了绝不能忘恩。收费标准低一点，少收点钱多干点活，也算是对乡亲们的回报。

八是赶上了特别好的时代。在赵福兰和丈夫石红波的共同努力下，石家摆脱了贫困，走出了困境，摘掉了极贫极穷的帽子，过上了幸福小康的日子。赵福兰对家里发生的变化深有感触地说：“是党的脱贫攻坚方针政策好，是我们石家也是我赵福兰赶上了这样一个十分美好的时代。不然，就算我赵福兰全身是铁，又能打几个铆钉呢？！”

赵福兰说的这番话是客观的，也是她内心的真情表露。赵福兰曾饱含深情地说，在宜城生活的十几年里，自己所走的每一步路、所干的每一件事，都倾注着乡亲们的热情，同时也离不开地方党组织的帮扶和相关单位部门的大力支持。

是市、镇两级政府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和帮扶，使她家渡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市、镇主要领导每天工作都十分繁忙，但他们时刻把赵福兰家的冷暖放在心上，定期或不定期地到赵福兰家里嘘寒问暖、送钱送物，并现场办公解决赵福兰家在生产生活方面遇到的实际问题。那些与石家既不沾亲也不带故的乡亲们也向赵福兰家伸出了援助之手。在赵福兰家十分困难的时候，乡亲们尽其所能对她家提供相应的帮助，有的给她家送新鲜蔬菜，有的给她家送米面粮油，有的则不要任何报酬地帮她家干一些具体的农活。

当扩大能繁母猪养殖场规模，建造猪舍遇到用地困难时，八角庙村党支部书记杨成锋一方面帮她向上级申请农业设施用地指标，一方面耐心细致地做相关农户的工作，协调用地矛盾，使得赵福兰家的猪舍扩建能顺利进行。

当建设猪舍遇到资金困难时，镇里主要领导亲自到市里相关部门进行专题汇报，使其享受了专项政策性补助资金3万多元，从而有效地解决了在扩建猪舍过程中遇到的资金困难的问题。正因为有了镇村领导的精准帮扶，赵福兰的家庭养殖业才得以顺利健康地向前发展。

当她要扩大猪饲料种植面积，需要租赁村民的土地时，镇村干部便主动出面做村民的工作，使得赵福兰以比较合理的价格租到了土地。饲料种植面积扩大了，养猪过程中遇到的饲料来源不足问题也相应地得到了解决。

当能繁母猪养殖场因交通不畅有可能影响小猪崽销售的时候，郑集镇政府、八角庙村委会多方筹措资金，专门修了一条通往赵福兰家的能繁母猪养殖场的水泥道路，使四面八方前来养殖场购买小猪崽客户的车辆能顺畅通行。

各级党组织、各级政府为赵福兰家所做的这一切都为她家脱贫致富创造了非常好的外部环境，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正因如此，赵福兰才非常深情地说道：“我赵福兰能过上今天的好日子，全靠党的政策好，全靠地方党组织坚强有力的领导，全靠乡亲们的真情帮助。”

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当代中国青年生逢其时，施展才干的舞台无比广阔，实现梦想的前景无比光明。”“广大青年要坚定不移听党话、跟党走，怀抱梦想又脚踏实地，敢想敢为又善作善成，立志做有理想、敢担当、能吃苦，肯奋斗的新时代好青年，让青春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火热实践中绽放绚丽之花。”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中国的广大农民已告别了贫困，过上了幸福小康的生活，像赵福兰家过去极贫极穷的时代已一去不复返了。但是无论社会发展到什么程度，进步到什么程度，我们（特别是我们当代的青年）都依然需要赵福兰这样的人，需要赵福兰这种孝老爱亲、敢于担当、勤俭持家、自强自信、奋发向上的精神。但愿在荆楚大地上有更多像赵福兰这样的人。

创作纪实文学对我来说是第一次，过去没有现成的经验。就纪实文学本身的特点而言，它对创作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它的特点就是要以真人真事为基础，根据故事情节发展的需要，可以对一些细节进行虚构，但是对虚构必须要有一定的严格限制。在基本情节真实的基础上，对一些次要细节允许虚构，主要是便于作者摆脱某些细节和个别真实事件的出入而带来的麻烦。根据其特点，我在写《楚皇城脚下的小女人》这部纪实文学作品时，难免有出于情节的需要对相关细节进行虚构的现象，望大家谅解。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赵福兰家极贫极穷的帽子摘掉了，赵福兰一家也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但这仅仅只是赵福兰一家在致富奔小康万里征程上迈开的第一步，未来在乡村振兴中要走的路还很漫长，衷心地期盼赵福兰一家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谨以此作品致敬那些为了祖国富强、乡村振兴、家庭幸福而不懈努力奋斗的普通而又平凡的人们。

在写作过程中，宜城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王远昌、市人大常委会人代工委主任李晓滔、市工商联主席万颖磊等给予了我大力的支持和帮助，同时根据写作的需要，书中引用了相关单位和个人有关赵福兰的资料和素材，在此一并表示衷心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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