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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沈亦年往自己脸上摸去。
雁兮回过神来,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知道真相,她故作轻松道:“我只是有点困了,亦年,我们已经见过爹爹了,我想尽早回家。”
“你不在雁家多呆一会儿吗?”
“不了,我爹爹是个老顽童,你若是在,他定要经常拉着你下棋,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不可以总这么耗神。”
更何况,他受了那么严重的棍棒伤,后背的伤口还不知道恢复得如何,不如早点回去,借机让他休息。
沈亦年答应了,转身去跟雁归来告辞,雁归来虽然不舍,不过看到他二人夫妻关系如此和谐,心里放下心来,亲自将他们送往门外,目送他们离去。
到家以后,沈子书抱着一本书,正站在院子里等他们。
见他们来了,孩童跑了故过去,急不可耐地问道:“大哥,我今日在学堂上,听说你与大儒臧璞老先生相识,是真的吗?”
小少年的眼睛里全都是亮晶晶的期待,仿佛就等着他回答“是”,然后就要去跟自己的同学炫耀。
沈亦年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有些淡漠,他淡淡道:“只是耳闻,未曾相识。”
看起来,他并不想多提这个话题。
沈子书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原来他们都在胡说,我还以为真的认识呢。”
他今日去上学的时候,就听学堂里的其他人议论,说臧璞要在梧桐镇上收门生了,不过据说收门生的要求很高,需地学识与人品都入大儒的眼才行,就连镇子上唯一的秀才周满堂都失败了。
期间有一人插嘴道:“这位大儒似乎对子书的哥哥很欣赏,我曾在雁家的斗诗会上,看到他对子书的哥哥露出赞赏的表情呢,说不定他们早就相识了,子书,你回去问问你哥哥,若他能当上臧老先生的门生,也是荣光一件的事呢!”
孩童低着头,垂头丧气,一副希望破灭的样子。
雁兮看着不忍,伸手抚摸他的脑袋,“子书,我从家中带来了你最喜欢吃的点心,你去找茯苓,让她拿出来给你。”
毕竟是小孩心性,沈子书一听说有好吃的,烦恼顿时全忘光了,于是欢天喜地地跑了出去。
雁兮转头看向沈亦年,他背对着她,正在整理书架,看起来似乎很平静。
“亦年,臧老先生威望甚高,若你去试试,能当上他的门生,对你以后也有助力,不如,你去试试?”
她不敢将话说得太明确,担心他听到以后,会看穿她早已知情。
男人停下手中动作,他抿了抿唇,只回了她一句:“雁兮,我会认真考虑你说的话。”
越是这样说,雁兮心里越发愧疚,她知道他不想去的理由,无非是一看到臧璞,就会想起自己在周家下跪磕头的耻辱画面。
她忽然有些后悔跟他说这些,仓促之下,低下头轻声道:“不管你去不去,我都支持你,夫妻之间不就是这样嘛,大家互相扶持,往后无论面对的是什么,一起走下去就是了。”
沈亦年没说话,只是在听到她说“一起走下去”这几个字时,唇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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