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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苏婉瑛惩治苏婉韵,宫里又发生了大事,虽然不是后宫的事,但说到底仍属后宫范围,因此还是惊动了阖宫。
这段日子后宫经常出事,前朝的战事尚未平息,慈裕太后略感不祥,故而入佛堂为兴朝祈福,并未参与调查此事,反倒是庄敬太后亲自公开审理此事,由宫正局调查此事,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原来几天前有位女官在尚仪局正堂的房梁上上吊自杀,而这位女官就是和孙尚宫亦师亦友和水婕妤私交甚好的罗尚仪。有仵作查出她死于半夜,可却不是自杀的,而是被人捂住口鼻闷死再弄成自杀状。而第二日被人察觉的时候钟昭容也躺在正堂中,手上还拿着一块布料,有些人当时就认定钟昭容便是杀死罗尚仪的凶手,可她不仅不承认此事乃她所为,而且还说自己是受了罗尚仪邀请前往尚仪局正堂的,去了以后看见罗尚仪已经悬梁自尽,自己正要喊出声被人捂住口鼻,自己也差点被人害死,并非凶手。
可庄敬太后并不相信她的说法,认为她的说法经不起推敲,因为钟昭容至始至终都无法说清楚自己为何要答应罗尚仪的邀请,也无法证明罗尚仪的邀请是真的,可也觉得凶手并非是她,若是凶手绝对不会停留在现场。所以庄敬太后干脆公开审理此事,命宫正局严格调查,务必查出凶手。
虽然凶手并非后宫妃嫔,但女官之死若不彻查,一样会导致后宫秩序全无,更会引起整个尚宫局不满,致使尚宫局不再为整个后宫很好的服务,如此会让整个后宫陷入混乱。
只是过了好几天,宫正局都未查出此事真相,因为尚宫局一向无人值夜,每日入夜皆落钥时分而全部关闭,而尚宫局亦有规定,关闭后各自生活,局司之间不可随意行走,有特殊情况者需得层层禀报,最终获得尚宫大人的肯定才能互相行走。
可显然罗尚仪的入夜行走并未告知孙尚宫,也没有经过孙尚宫的认可,可她又是一局之长,直接上司只有孙尚宫一人,并不需要向旁人交代行程,因此并无人晓得罗尚仪那夜外出行走之事。
一时调查陷入僵局,为此愁坏了新就任的宫正,前面很有办案能力的宫正过了年已到了年纪而退下来,新就任的宫正办案能力较弱,在查了几日后就上报庄敬太后此乃无头公案,查不出任何结果,甚至甘愿请辞。
她本以为庄敬太后为此会放下此事不提,没想到庄敬太后非要查出个结果,不仅质疑她的办案能力,还扬言真的让她请辞,并且命她上交宗案,她才开始害怕,也晓得了庄敬太后比不得慈裕太后好糊弄。只是她不能再改口,只好上交了宗案随后自动请辞。庄敬太后收到她的请辞,立刻告知秦之羽,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连秦之羽都知道了,因而秦之羽对此事也很上心,见迟迟没有结果,也就答应了此事递话给庄敬太后,庄敬太后一下子就批准了她的自动请辞。
而庄敬太后也彻底接理此事,翻看了此事宗案,发现宫正局并未对尚仪局的女官女史进行盘问,对此宫正局的解释竟是尚仪局的女官女史还要服务整个后宫,若一旦审问尚仪局众人,必然影响整个尚宫局以及后宫。
为此庄敬太后利用两天时间对整个尚仪局审理此事,由于不能屈打成招,加之后宫妃嫔也对此事格外关注,也就默认了后宫妃嫔全体去慈宁宫观看审理过程,一时慈宁宫成了一个官府老爷审理案件的公堂。
审理那天,后宫妃嫔一个不缺的都在慈宁宫,唯有苏婉瑛没兴趣一个女官的死因,因此并未跟着去慈宁宫。
让她没想到的事,当天中午她正哄着和琬睡觉的时候居然有慈宁宫的小太监来请,说她很可能涉嫌女官命案,庄敬太后命她带着当初皇上亲自赐下的金簪走一趟。
这让苏婉瑛一下子想到也许此事又是苏婉韵的阴谋,因为她已经有种习惯性了,只要后宫出事就会觉得是苏婉韵做的。可是她仍然无法相信苏婉韵会害她这个亲姐姐,再如何都血脉相连啊。
站在殿门口笑着命小太监略等一会,她换件衣裳就去,可小太监似乎不想等,很不情愿的催促她,“娘娘,太后娘娘那儿还等着,您还是赶紧去吧,让太后娘娘久等就不好了。”
虽然小太监说的很平常,但苏婉瑛听在心里很不舒服,忍不住斥责,可转念一想,还是忍住了。
不过小太监很会审时度势,知道如今在宫里最受宠的当属皇后,也不敢摆脸色,忙改了语气,“那娘娘略微快些,奴才等着。”
如此一说苏婉瑛反倒有些不屑,脸色一沉,命堇素拿好金簪又对着留下来照顾和琬的如妗再三叮嘱,便去了慈宁宫,她并不敢坐凤撵,是走着去的。
正巧遇上秦之羽,行了礼后,听他说:“皇后这是去慈宁宫?”
“回皇上,正是。”苏婉瑛简简单单一句话,并没有说自己涉嫌女官命案,庄敬太后命小太监来请,因为她知道他最终一定会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果,她也不愿他烦心这种事。
秦之羽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拉过她的手,“正好朕也要去慈宁宫了解此事,咱们一起走。”自言自语的说:“也不知道母后调查出什么来了?她的办案能力当初先帝也是认可的。”
苏婉瑛无奈的挣脱了秦之羽的手,她现在可是涉嫌命案,可不敢现在和秦之羽太亲近,万一到时候他不相信自己,难受的也是自己一人。迎上秦之羽探寻的目光,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皇上,臣妾现在涉嫌女官命案,还请皇上不要与臣妾太过亲近,免得……”
秦之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后涉嫌女官命案?顿时打断她的话,不太相信的问:“皇后该不会是开玩笑吧,怎么会涉嫌此事?”
苏婉瑛佯装很淡定的一笑,实则内心惶恐,这种害人性命的事一旦坐实,那实在赐死都不为过,见皇上不相信的神情,不知该笑还是该哭,道:“臣妾不敢胡诌,只是臣妾也不知道为何会涉嫌其中?”
“可有什么证据?或者母后是怎么说的?”秦之羽很着急的说,他从心里不想皇后涉嫌此事,一旦证据确凿,若皇后找不出有力的驳证,他也不知道该拿皇后怎么办。他有点后悔将此事完全由庄敬太后去处理,早知这样当初就该按宫正的话当成无头公案一般处理,一旦公开审理此事,难以包庇。不过他也不相信皇后会做这样的事。
“母后只是说让臣妾将金簪一道带去,”苏婉瑛思考许久,说道:“皇上,您会相信臣妾清白吗?”
秦之羽不禁好笑,现在的她不考虑为何有嫌疑,也不考虑是谁要陷害她,竟然在想这个问题,若非大庭广众不适合他真恨不得拉她入怀好好蹂躏一番,省得她胡思乱想。但为了吊她胃口,故意摇头不说,旋即挤出两字,“你猜。”
苏婉瑛轻哼一声,“皇上也来这一套,真讨厌,和荣玉一样就知道让臣妾猜,臣妾才懒得去琢磨你们的心思呢。”想到他没开口,心里一阵难过,可又不敢说别的,只说:“臣妾又不是你们的心,你们心里想什么我怎么会知道。”旋即步子上忍不住快了几步,没再和秦之羽走一起。
见她有点生气,秦之羽不再开玩笑,脚上也快了几步,拉住她的衣袖,又挥手示意那些紧跟着宫人们退后几步,面向她问,但又故意不说那事。“你这又生的哪门子气啊?”
“臣妾哪有生气啊。”苏婉瑛切一声,转过脸看向别处。
秦之羽宠溺的白了她一脸,笑道:“生气都写在脸上了,还说没有,”顿一顿,“要说你有什么可生气的啊,真琢磨不透你们这些女人。”感到很委屈的样子,继续说:“其实,我觉得该生气的是我才对。”
苏婉瑛这下更生气了,阴阳怪气的说:“皇上真是日理万机啊,既要处理国事,又要琢磨我们这些女人的心思。真是佩服皇上啊,看来皇上已经将女人的心思琢磨个透了?”
顿时秦之羽笑出声,一把搂住她,苏婉瑛挣扎着,而他的手更紧了几分,道:“你呀,朕不过随口逗你玩儿的,朕可只琢磨过你的心思,谁让你的心思这么难猜呢。”顿一顿,抬手轻拍她额头,鼓着腮佯装生气,“还有谁让你忘了朕说的话,你说该你生气,还是该朕生气啦。”
“皇上说的话这么多,臣妾怎么知道皇上说的是哪句嘛!”苏婉瑛其实已经想到了那句‘你说的我都信’,但又不知道是不是这句,不敢贸然说出来,但心里很高兴,这说明皇上是相信她的。但嘴上不饶,继续反驳。
秦之羽气闷的问:“真的?”他以为苏婉瑛真的不记得了,手上一松,放开了苏婉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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