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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远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我看着莫妈妈尽量冷静的问,“阿姨,莫远,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突发的病症,毫无征兆的来了……已经半个多月了,呜呜呜,都是我不好,他们都在说,是莫家的风水不好!克死了他……”
“说远儿一直好好的,一回到了莫宅变了样,还牵扯到了天儿,说当初天儿抱回家后,也是立刻就摔坏了身子让这一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他找回来……”
“都是我不好!”
我想着来的路上听到的话,以及现在莫妈妈这么说了半天,大概明白了,原来我不相信风水这种东西,哪有那么悬?现在,我听到半月,不正是我入鬼门前夕吗?
正出神的想着,忽然,手被莫远抓住了,“阿离……你来了……”
他缓缓的睁开曾经风靡万千少女的桃花眼,我曾沦陷过那处桃花,可此刻全部都是死气沉沉。
病怏怏的他脸色苍白,我忍不住心生怜惜,尤其看着他握着我的手,清瘦见骨。
莫妈妈一瞬间泪水绝了堤,“远儿!你终于醒了!”她说完泪水又汇聚在下巴滴落在被子上,抬眸感激的望向我:“钟离小姐,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唤醒了远儿!医生说,如果熬不过这一次,他就再也不会醒来了!”
我微微一怔,原来……是到了绝处,才想到我吗。
莫妈妈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低下头去,眼神有些躲闪。
“妈,你先出去,我想……和阿离,单独呆一会儿。”
莫远皱了皱眉,莫妈妈立刻心疼不已,“远儿你别说话,我去找医生!”
“妈……”他皱着眉,莫妈妈这才拧眉看向我,此刻我脸上泪水已干,淡漠点头道:“这里交给我,有什么事,我再通知阿姨。”
“那好吧。”莫妈妈似乎有些不悦我这么说,但是却又无可奈何的起身走了出去,走到了门口时她又回头叮嘱道:“有什么事!一定要记得喊我!我就在门口!”
莫远看了过去,她才拧眉离开。
病房里只剩我和莫远两人,莫远淡淡开口道:“别生妈的气,她只是太担心我。”
“没事,有妈妈挺好的,你不是一直说想知道自己妈妈什么样子吗?你知道了,我……还不知道呢。”我故意轻松的,仿佛我们没分开的时候语气。
他也一直抓着我的手,看似消瘦的他,力气却大得很。
我私下挣了半天也没抽出来。
“我知道你难过。”他看着我,目光如旧。可我只是有些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我确定我对他不再是爱情,但是更多的是亲情,他好,我不会嫉妒,我会放手。
可是他不好——
“莫家是不是干了什么缺德事,还是欺负你了?”
我问,他只勾唇浅浅笑着,答非所问:“阿离,我终于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公平了。”
我一愣,看他脸上浮现出一抹异样的红晕,有些嘲弄的说着:“在莫家的日子真的很难熬,我才知道……我失去了什么。我在病床上的半月,不断的回想着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那时候,我们……咳咳咳咳……”
他不知想起过去的什么记忆,开心的笑了起来,被来不及咽下的口水呛到而剧烈咳嗽起来。
我赶紧起来给他顺着背,他虚弱带着愧疚的眼眸扫向我:“阿离,如今我已经得到报应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我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别过脸抬起另一只手擦掉道:“我什么时候怪过你!但是我们也……”
我没说完,他握着我的手一紧,忽然涌现出无数力量,把我生生拉到了他怀中去。
“阿离……”
他紧紧的抱着我,我觉得脖间有什么东西温热着,他……哭了。
“阿离……对不起……是我想要的太多……”
我的泪水也忍不住流下来,咬住下唇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每个人……都向往高处爬,我……不怪你。真的……只要你好好就行。别做傻事。”
他瘦骨嶙峋的身体,咯的我很疼,很疼。
“我以为我可以给你过上好日子……可是我却失去了你。在莫家,除了妈,所有人都觉得我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阿离,我后悔了。你回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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