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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曜（第1页）

长孙无境坐下，再次看向二人。

“你才从外头回来，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太子博识，你多向太子学习。”

长孙明面色苍白：“其实，我……”

高范提醒：“五殿下，不可无礼。”

高范是长孙无境身边的掌事太监。

长孙明一顿，不习惯地道：“父、父皇，儿臣觉得他……”

她死活说不出长孙曜是兄长。

高范再次提醒：“五殿下，您当称太子殿下。”

长孙明一怔，想起在寿仁宫，无论是何品阶的妃嫔和众亲王皇子公主，都会向长孙曜行礼，并唤长孙曜为太子殿下。

虽同为皇族，但长孙曜的身份显然远高于众人。

李翊也曾提醒过她这个问题——长孙曜的身份与众不同。

长孙明硬着头皮再道：“儿臣在乡野长大，宫规朝政一概不知，书读的也不多，便是想同太子殿下学，也学不来。只晓得识字的人只能从浅显的东西开始学，浅显的东西不需要太子殿下教导。儿臣听闻松鹿书院多大儒，便想入松鹿书院学习，请父皇应允。”

京城三大书院，松鹿为首，因大周宗法的缘故，诸多庶出皇子未弱冠参政前，都会选择去松鹿书院读读书，皇子前往松鹿书院倒不是真的为读书，而是京中各大世族的公子大抵都在松鹿书院中，入松鹿书院，其实也是为以后参政铺路，多结识世家嫡系继承人，便是多一个人脉。

不过长孙明想入松鹿书院，只是因裴修和李翊都在那处，松鹿书院除了显贵，也不乏像裴修这样优秀突出，但出身较一般的学生。

长孙无境语气淡漠：“不懂宫规朝政，读书又少，学识浅薄，那就早点学，不必多陪你母妃几日，现下便搬到东宫去。”

“儿臣不允。”

长孙曜冰冷的声音突地响起。

长孙明一滞，却也不敢将目光投向长孙曜，她半晌也反应过来自己听到长孙曜说了什么。

长孙无境微微倚在椅靠，半阖的眼眸叫人看不清他的眸中究竟是什么，他没有因长孙曜的拒绝而动怒，只冷道：“太子为长，教导弟弟是应该的。”

长孙曜漠声：“母后膝下只儿臣一人，儿臣何来的弟弟？国法与宗法之中，也没有任何一则法规令儿臣去管他们这些人。”

父子二人漠着脸看对方，殿中侍从宫女已经吓得跪下，长孙明怔愣立着，不敢相信长孙曜连长孙无境都怼。

长孙无境嗤声，起身至长孙曜身前，父子二人几一般高，甚至是，长孙曜已经要比长孙无境高些。

长孙明的个儿比寻常女子高许多，她自认个儿也不矮，但立在两人身侧，却被衬得瘦弱不堪，莫名的无形的两道威压像两座大山般压下来，几令她喘不过气。

长孙无境扫过长孙曜面上的淤青和指痕，语气并无改变太多：“太子，这是朕的旨意。”

“儿臣的回答，父皇听得很清楚。”长孙曜同是冷漠地看着长孙无境，并没有退步。

长孙无境忽笑了笑，冷着眉眼说：“不过一间侧殿。”

“东宫没有他的位置。”长孙曜冷声再道。

“太子——”

“别让儿臣将一句话说第二遍，父皇。”长孙曜淡漠的声音毫无起伏。

长孙明低垂的眼眸惊愕地瞪大，她不敢抬头看一看两人的面色，她不敢相信长孙曜面对长孙无境时的措辞，是这样的直接，丝毫没有半分的委婉。

“儿臣回去了。”

长孙曜话落转身，长孙明仍不敢相信两个人关系这般可怕，长孙曜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一瞬，但长孙无境似乎看过她许多次。

“儿……”长孙明声音哑得有些吓人，她一滞，好半晌缓了，声音才略微正常些，“……儿臣也先走了。”

长孙无境冷冷扫她一眼，随后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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