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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过,那珠帘被吹起,谢辞景!
沈珺愣在原地,目光穿过轻轻摇曳的珠帘,仿佛穿越了时光的薄雾,定格在了那熟悉而又遥远的身影上。谢辞景一身素衣,不染尘埃,墨发轻扬,几缕碎发垂落额前,眼神深邃,那一双眸子直直看向自己,这样的神情,如此熟悉,让沈珺感觉后背发凉。
此刻,沈珺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喉咙发干,想要开口,却发现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她不敢表现出任何的异样,此刻,自己是个瞎子,如何能视物呢?
如此,沈珺暗暗吐气,缓缓向前迈出一步,珠帘轻响,如同细碎的风铃,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桑葚,准备热水,府中事情多,忙了一日乏得很。”
一边说着,一边朝屋内走去,摩挲着直直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她也不改变方向,不偏不倚地走向谢辞景的方向。
如此,两人的距离在无声中拉近,近得能听见彼此呼吸间轻微的起伏。此刻,沈珺紧张不已,见谢辞景不动,眼瞧着就要碰上他,无奈只能转身,一咬牙闭眼坐下。
好在谢辞景果然挪开了,他原本就身手不错,挪动得到是毫无声息。
沈珺坐下那一刻,指尖微微颤抖,触及到冰凉的木榻边缘,一股凉意似乎沿着脊背蔓延开来。她紧闭的眼帘下,眼球快速转动,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也不知谢辞景究竟想要做什么,从自己进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就没从自己身上离开过。
四周静得只能听见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与屋内她刻意放慢的呼吸声交织成一种微妙的和谐。她努力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自然,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仿佛能借此缓解内心的慌乱。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熏香,她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毫无异常。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渐近,沈珺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她担心桑葚进来撞见谢辞景,若是惹怒了这阎王被灭口如何是好,只能强作镇定,缓缓开口,努力不让自己声音中带着一丝的颤抖:“桑葚,衣物放在屏风后便可,我稍后来换。”
话毕,屋内陷入一片死寂,唯有门外之人轻微的迟疑与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响,似乎在考量着是否该推门而入。
“是,大娘子,热水已经备好,随时可以沐浴。”
沈珺的背脊挺得笔直,双手紧握成拳置于膝上,努力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她侧耳细听,那脚步声似乎停顿了片刻,随即缓缓远去,直至完全消失于走廊尽头,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谢辞景与自己并排坐着,沈珺心中不由吐槽:“这阎王究竟要干什么!”她暗暗咬牙,却不敢有丝毫动作,生怕惊动了这尊大神。
屋内熏香袅袅,每一缕都似乎在加重她心中的不安。她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似空洞无物,实则余光偷偷瞥向身旁那静坐的身影。谢辞景的侧脸在昏黄的光线下更显轮廓分明,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却又似被一层薄雾笼罩,让人捉摸不透。沈珺只觉自己如同被猎豹盯上的猎物,动弹不得,连心跳都似要跳出胸膛。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指在冰凉的木榻上轻轻划动,试图以这微小的动作来缓解内心的焦躁与不安。
门外,桑葚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关切与不安,穿透了屋内的静谧,如同湖面投入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大娘子,您是否安好,热水已经备好,是否可以送进屋中?”沈珺的心跳不禁加速,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无波:
“她瞥向身旁的谢辞景,只见他依然静坐如松,神色未变,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沈珺无奈,只能咬牙开口:“抬进来吧!”
此刻不由腹诽,有些咬牙切齿,却不能发作,愈发觉得谢辞景碍眼,心中暗想:这斯若是再不出去,莫非是想看自己……沐浴?可恶至极!”
沈珺只感觉羞愤与愤怒,她缓缓起身,动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室内熏香缭绕,更添了几分暧昧不明的气息。她轻轻解开外裳的系带,每解开一重,心便沉一分,目光不时偷偷向旁侧瞥去,确认那令人心悸的身影是否仍在。
终于,当最后一件繁复的华服滑落在地,仅余一袭轻薄的白色里衣包裹着她单薄的身躯时,她听见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衣袂摩擦声,随即,那股压迫感仿佛随着空气的流动一同消散。沈珺暗暗松了口气,却又莫名生出几分失落。她转过身,只见空荡荡的座位,谢辞景的身影已悄然无踪,只留下那抹未散的熏香,和空气中残留的一丝他独有的清冷气息。
沈珺跌坐在床榻上,后背紧贴着冰凉的木板,一股寒气自脊背蔓延至全身,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四周的空气似乎凝固了,静得只能听见自己急促而紊乱的呼吸声。
她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心中不是滋味,如今谢辞景夜探沈家,究竟是何意思?不知想到什么,此刻只感觉后背发凉,肌肤泛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窗外月色如水,透过半掩的窗棂洒在地面上,银白的光辉与屋内昏黄的烛光交织,映照出她苍白而复杂的面容。沈珺缓缓闭上眼,试图将一切纷扰暂时隔绝在外,但那股从心底涌起的恐惧与不安,却如同潮水般难以遏制。
沈珺的心绪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纷乱不堪。
她猛然睁开眼,瞳孔中映出窗外摇曳的树影,仿佛那每一片叶子都藏着谢辞景深不可测的目光。室内熏香的味道似乎变得更为浓郁,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吞噬她的理智。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空荡的房间内,每一个角落都似乎藏着谢辞景的影子,那无形的压力让她几乎窒息。
好像不知什么时候,谢辞景仿佛盯上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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