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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启年茫然地听着，感觉眼前的人脆弱又陌生，过往的认知在隐约推翻重组，内心充斥着矛盾质疑难过恍惚。

她好像很爱他。

只是她不知道。

宋清钰一直是个对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没什么喜恶的人。

她遵照家里的要求，保持好成绩，进入医学系，以后接手家里的医院，然后和门当户对的某个人结婚。

很无趣的人生。

好像每一步都走的很正确，也没什么不好的。

反正她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直到，那个人出现。

郑启年就好像是她规律生活中出现的失序，是黑白灰中唯一一抹显眼的亮色，是烂熟于心的钢琴曲里弹错的那一声。

他横冲直撞，不管不顾，永远意气风发地不知从哪个地方蹦出来，然后说：“好巧啊宋同学！”

宋清钰从小到大身边都不缺追求人，喜欢人的眼神是怎样他再清楚不过。

郑启年就带着那种亮晶晶的眼神，像大型犬一样在她身边蹦哒，但和之前那些人不同的是，宋清钰不拒绝这样的靠近。

她默许，然后等待。

喜欢不应该表白吗？他什么时候表白？

至于表白后，宋清钰要怎么回复，她没想好，但总不会拒绝。

再又一次郑启年跟着她来自习，却又趴着睡着后，她难得停下自己的事情，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旁边的人。

图书馆的暖气吹的人热烘烘的，但宋清钰伸出手轻轻攥住郑启年垂下来的手时，发现还是凉凉的。

于是他握上去没有立刻松开。

手机来了消息，万辰在他们那帮人的群里昭告天下，说自己正式脱单了。

朋友们起哄追问的消息很快把那条挤了上去，宋清钰垂眸看着，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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