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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衡有个弟弟,她是知道的。
两人关系明明那么要好,怎么一夕之间变成这样了。
“……”
席衡走了,借口回去配药,剩下桑榆一个人胡思乱想。
思索间,瞥见了一角。
“进来吧。”
桑榆注意到了门口杵着的春花,轻咳一声,故意板起脸。
大概是不知道席衡已经走了,站在门外犹犹豫豫的就是不肯进来,没想到自己暴露了。
突兀的一句话吓得春花差点端不住手中的托盘,慌张地低垂着脑袋,走进屋内,轻声唤着:“小主,奴婢带了几样小菜。”
从进来时她的眼睛就在搜寻什么,一圈下来没有看到相见的人,心情不免低落,但面对小主的时候还是打起了精神。
一闪而过的落寞落入桑榆眼里,没有开口,等春花将食盒放在桌上,布菜的时候,缓缓道:“雕花蜜煎是席衡所爱,还有这油焖春笋,也是他喜欢的。”
春花曾向桑榆打听过席衡的喜好,这些口味都是以前席衡最爱吃的,现在也一样。
桑榆知道春花想借此试探什么,便顺着话头往下说,想听听接下来怎么说。
“是奴婢糊涂了,错把席太医的口味记了下来,小主若是介意,奴婢这就去换掉。”
春花的确是存了心,所以才会有这一举措,现在一点破,倒是没有心虚,反而试探到底。
她喜欢席衡,小主会介意吗?
这个问题对春花来说很重要,她也想知道小主是怎么想的。
“不必了,每个人都有喜欢的人或事,不是谁可以随意掌控的,如果你真的喜欢席衡,我可以帮你,前提是那一步你要亲自去迈。”
桑榆看似无意的一番话却戳中了她内心最脆弱的部分,这个问题终于有了答案,在意料之外。
小主没有介意,甚至愿意帮一把,她应该高兴才是,可是心里为什么那么难过呢。
春花想哭,却忍了下来,低着头不敢去看小主,不觉间眼泪划过脸颊,急忙抬手擦拭。
“哭什么。”
桑榆没有力气,连给她擦眼泪都做不到,只能叹了口气,无奈道:“你是担心席衡不喜欢你,还是怕席衡喜欢我。”
喜欢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一种感觉,席衡喜欢她,多半是因为年少时的心动,求而不得,所以渴望得到。
春花也一样,在这个懵懂的年纪喜欢上一个人,就像当初的她一样芳心沦陷。
“嗯,席太医心里有小主,奴婢没有信心。”
春花绞着衣袖,内心是矛盾的,如果席衡真的放不下小主,那她的喜欢又算什么呢。
根本不值一提。
如此自暴自弃可不是一件好事,桑榆蹙了蹙眉:“不妨试试,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她想伸手拭去春花眼角的泪,一个不稳,差点跌落下床,幸好春花及时扶住。
“小主你怎么…”
话音未落,桑榆艰难地抬起手擦拭她眼角的泪,扯出一抹笑:“人心凉薄,尤其是在宫里,你要小心谨慎,不要拘泥于情爱。”
身在宫里,又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本就难两全。
保全自己和贪图情爱,孰重孰轻,春花必须清楚。
纵使桑榆有意成全,这份情注定不会长久,接下来的路还有很长,她不应该驻足在这里。
向前看。
“席太医不是那种人,我…”
春花显然没明白小主话中的意思,刚要反驳,手上一暖,桑榆握住了她的手,塞了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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