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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溜冰场初遇（第2页）

冰场是用铁栅栏围起来的，围栏外面都是人。没钱买票的、看热闹的，三五成群。

空地上商贩更多，端个搪瓷缸子卖瓜子的、卖麻子的、卖糖糕的、卖冻水的，卖果子的，各花入各眼，吆喝叫卖，人声鼎沸。

程远又累又饿，脑袋还疼，找了个不太挤的空地坐下。

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干结的泥巴用手一撮，成了灰，再一拍，干净了。

搭棚子的摊位有卖羊杂碎和羊蹄的，还有烤羊肉串，可香。

程远没钱，只能干瞪眼。

他看见个同班同学，跟着父母来的，站在烤羊肉串摊子跟前，手里抓着一把铁签子，吃得满头大汗。

他妈妈是个时髦的女人，手里拿着遮阳帽给他扇风。

程远扭过身，转向溜冰场方向。

他觉得自已的样子太狼狈，怕被同学认出来。

结果他这一回头，看见了跟他命运纠缠了一生的人。

那是一个女孩儿，模样俏丽，穿着白裙子，踩着旱冰鞋，跌跌撞撞，笨手笨脚。

一不留神就摔一跤，身边的朋友要拉她起来，她没重心，连同朋友扯的人仰马翻。

哈哈，笨蛋。

程远被她笨拙的样子逗乐了。

没曾想震耳欲聋的音箱正好换歌间隙，程远幸灾乐祸的笑声被女孩儿听见了。

女孩儿一抬头，看见栏杆外泥猴儿一样的程远。

你说谁笨呢？

女孩儿跌跌撞撞走到场边，隔着栅栏质问他。

程远心虚，尴尬的笑了笑，转身要走。

你站住。

女孩儿在里边喊。

程远回过头，不知道该说啥，就说了声对不起。

你进来，你不笨，你滑。

女孩儿不依不饶。

我没钱，进不去。

程远理直气壮。

你等着。

女孩儿气呼呼的，扶着栏杆走到门口售票处，跟卖票员说话，然后冲程远招手。

程远想了想，还是过去了。

卖票员是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留着长发，叼着烟卷，从身后的纸箱子里捞出一双旱冰鞋丢给程远。

没小号的了，凑合穿。

卖票员头发一甩，可潇洒。

女孩儿的朋友喊她，她也不过去，就瞪着程远。

穿啊。

女孩儿催他。

程远没办法，只好脱了布鞋，套上他从没穿过的旱冰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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