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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不一样的新年(第1页)

白马良总是有事没事儿地就上大儿子的住处去。往往,只有何媛一个人时,他就会以“不经意”的方式去接触、碰触何媛的身体。有时传递一个物件,他就握住了她的手。有时,“无意间”的一个转身,他偏巧就碰触到了她的乳房。最后,他竟然动手去抓摸她的乳房。开始的时候,出于一个少女的羞涩,她躲避他,离开他。但架不住他一次次的流氓行为在她身上实施。在这些过程中,他还会很巧妙地给她一些钱来哄骗她。最终,她和他发生了“感情”。大多的女孩子,当她把珍贵的第一次给了一个男人之后,在她心理上就有依靠这个男人的动机。她认为,他会对她好。而这一切,都是出于“真正的爱情”。不过,在很大程度上,这都是女方的一厢情愿。白马良只是为了享受性快感。至于天长地久,朝朝暮暮,见鬼去吧!有谁见过一个嫖客对妓女死心塌地的?为了迎合她,逼到死角的时候,他不得不以结婚为名,而继续蹂躏她。而何媛一陷入情网,就认定自己找到了“真爱”。原来,爱情真的不论年龄。是的,流氓从来不管女人的年龄。在老白坡,黑秀江不是连他的丈母娘都不放过吗?

令白马良想不到的是,自己堂堂一校之长,竟然沦落到无家可归的悲惨境地。如今真的是众叛亲离。几个儿子没有一个喜欢他的,更别说收留他了。反正马上就要放寒假了,再艰苦,也就这几天时间。放假之前的这些日子里,白马良今天在这个老师家吃一顿饭,明天又在那个老师家吃一顿。或者自己到大伙房去交待一下,作饭的食堂员工斜子友会亲自把饭菜送到校长住室。

终于熬到了放假的日子,学生们都走完了,老师们也很少出门了。校长白马良决定先到街上吃一顿,然后再决定这个假期怎么过。他走到大儿子白理泉的住室门口时,白理泉还以为他爹要上他家,他拦住白马良说:“你别慌走,我叫东西给你。”说着,从住室里抱出一床棉被,往门口地上一扔,冷冷地说:“马上过年哩,这是你的被子,你想上哪儿去上哪儿去!”

白马良缓缓卷起被子,夹在腋下,一种悲凉从心中升起。他走出学校大门,站在街上,往远处凝望了一会儿。是啊,马上过年哩,这个年咋过咧?上哪儿去过咧?还是回老白坡吧!虽然自家的房屋都卖完了,但在村庄上不会找不到空房子的。想到此,他便向着老白坡的方向走去。但必需穿过邱岗镇长长的街道。他尽量低垂着头,生怕有人认出他,或者被熟人看到。一只浑身脏兮兮的流浪狗,跟在他的屁股后,直到他快走出大街时,那条狗才停下来。

白马良回到老白坡,先上白金星家交待了一声。老金在村边新建了一座烟炕,冬天的时候,一直空着。他就住在老金家的烟炕里。白马良把烟炕收拾了收拾,在角落里铺上一些麦秸,把被子往上一扔,就成了他临时的床铺。

老金的女人小芬,听说白马良回来了,并且准备在家过年,到烟炕那儿一看,除了一床棉被,啥也没有。就回家找了一只小一点的铁炒锅,给白马良送来了。也没有必要去盘锅台,白马良在烟炕外边找了几块砖头,摆成个三角形,把锅给支起来。切像是谁家准备熬中药。在老白坡,好多人生病找中医先儿给看过后,取一包子中药,都是这样熬的。用三块砖头,支一口小铁锅。此时,能有个吃住的地方,能暂时安身,已经不错了,别的还能奢望什么呢?

白马良的这个新年,在老白坡就这样开始了。

除夕之夜,当远远近近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的时候,当所有人家都围坐在一起吃那热气腾腾的扁食时,孤寥寥的白马良蜷缩在烟炕中,像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他还在为吃什么而发愁。别人家为了过年,可以说是准备了足够的肉蛋奶,以及面粉、大米、白蒸馍。而白马良还停留在只要能吃饱肚子的基础上。一个人,落到如此境地,纵然有山珍海味,怕是也吃不下去。他一遍又一遍问自己,真的做错了吗?真的不该和何媛发生关系吗?他这种人不是会轻而易举地就承认自己的错误的。虽然他是校长,但他流氓的本性已经深入骨髓。他就这样茫然地望着烟炕外边的黑夜,沉思着,沉思着。

一阵脚步声,给白马良的思绪按下了暂停键。接着,一个女人的身影闪入烟炕。小芬端了一大碗扁食来了。白马良喜出望外地喊了一声:“花婶!”

小芬说:“我知道你啥也没有吃,趁热叫这扁食吃了吧!”

白马良在接扁食的时候,双手紧握了小芬的手,他很激动,也很感激,他接过扁食,把扁食放在地上,拉着小芬的手说:“花婶,我好想你呀!”

小芬便趁势倒在白马良怀中。在这个特殊的除夕之夜,白马良和小芬就在他那狗窝似的床上,回味着他们之间纯属性欲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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