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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荒诞
这一口鲜血喷出,盛兮晚反而清明了许多。
心口的剧痛缓和些许,但仍是心痛如绞。
她满脑子都是三个字:裴瑾风!裴瑾风!裴瑾风!
而她眼前的,都是裴瑾风的当日被她一刀捅伤时的惊愕不解。
裴瑾风他,不是在作戏,他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
“小姐!”齐果儿扑过来,颤抖着关心。
盛兮晚伸手推开了她,面上一片冰冷:“滚开!”
她此时此刻,恨不得能剜下双目,好好问问自己,到底为何如此有眼无珠!
贴身婢女,失身于他人,起了背叛之心,她竟浑然不知,最后害了裴瑾风,也害了自己!
齐果儿被呵斥,瑟缩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匍匐在地,磕头求饶:“小姐,果儿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盛兮晚闭了闭眼睛,不想看齐果儿这副样子。
她觉得恶心。
至于怜悯——若她对齐果儿,生不出一丝怜悯。
“裴瑾风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却如此报答,这是不义。你为我的仆从,却妄图掌控我的人生,此乃不忠。养出你这样不忠不义之人,我也有错。”盛兮晚冷冷地开口,然后看了一眼小公主,本不愿意当着孩子的面做这种事情,但现在……
她掏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瓷瓶,和袖子里一卷白绫:“所以我不让你死得太痛苦。选吧。”
小公主吓得直哆嗦,却还是伸手挡在了自己母妃面前:“你不能!我母妃是太妃——”
“果儿,你自己说,你是谁?”盛兮晚却只问齐果儿。
齐果儿浑身如筛糠:“我是齐果儿。是小姐的婢女——”
她泪流满面,不住磕头:“但我已经没有多少时日,求小姐怜悯,让我多陪陪女儿吧。”
盛兮晚看着她不住磕头的样子,倏地笑了:“果儿,你看,你贪图荣华,畏惧死亡。是我从未看清过你。”
此时时间已经不在,盛兮晚也没有废话的意思,收起东西出去了。
不一小会儿,小公主也出来了。
她红着眼眶走到了盛兮晚身边,犹豫再三,还是拽住了盛兮晚的袖子:“小姐,你救救我母妃,我愿意去死。”
小小的孩子,未必明白什么是死亡,但却能为了自己爱的人,轻易许诺死亡。
盛兮晚看着小公主细细的手指,很久之后,才轻声道:“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选择付出代价的。没有人可以代替。我做错了,我轻信了你母妃,所以我失去了爱人,亲人,在天牢里日日受折磨五年。你娘做错了,她才变成今日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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