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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轩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赵莹莹,对着王公公一摆手,厉声说:“无妨,你说就是了。”
王公公听见这话,把心放在肚子里,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皇城里面搜遍了,但是还未找到虞司乐的踪迹,奴才想着,是不是,”说到这里王公公有些犹豫了。
裴文轩刚刚好转的脸色现下又像是乌云密集,满脸阴霾,猜疑道:“你的意思是,她是跟着易知许走的?”
“老奴不敢肯定,只是蠢笨的揣测罢了。”王公公急忙行礼说道。
一旁的赵莹莹听了这话,脸上也不高兴,阴阳怪气地说着:“在这里提她作甚,真是晦气,一个乐师而已。”
“赵昭仪,注意你的身份,还没资格站在老奴和皇上面前插话。”王公公虽说不喜杨承徽,他更厌恶面前这个装可怜,一心都是算计的女人。
赵莹莹听见他训斥自己,觉得脸面上挂不住,便又娇滴滴地和裴文轩诉苦说:“皇上,您看您身边的人,如此不知礼数。”
“王公公说的却是不错,以你现在于后宫里的地位,能在这里听我们说话,已经是天大的荣幸,若是莹莹无事的话,便回自己宫里歇着吧,消夏暑气重,当心中暑了可就不好了。”
裴文轩并无站在她这边,反而冷冷地说了这样一番话。
赵莹莹自知没趣,气哄哄地跺着脚走了,走时候眼睛还瞟了一眼王公公。
门口守着的宫女见她提着衣裙一脸怒气地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问着怎么了,赵莹莹正在气头上,不分青红皂白地给了那小宫女一巴掌,那小宫女被打在地上,眼里尽是泪花但还是不敢说什么,自己爬起来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
回宫时刚巧遇见了皇后,她不管那些,当做没看见似的直接从皇后身边走了,皇后看了她一眼,站在原地,大声说:“回来,赵昭仪怎如此不知礼数。”
赵莹莹站在原地,转过身来,随随便便地说了一句:“皇后安好。”甩了个白眼就想走了,谁知皇后自幼出身高官之家,也算是名门闺秀,看不惯她这般轻贱自己,对着身边的管事宫女使了一个眼色。
那宫女随皇后多年,一下就明白了皇后是什么意思,叫了身边的两个小太监,指了指前面,那两个小太监上去便把赵莹莹押住,让她跪在皇后面前。
皇后一步步朝前面走着,走到她面前,看着旁边宫女红肿的脸,淡淡地笑着:“这宫女跟着你可真是倒了大霉,今日是挨巴掌,说不定哪日小命就没了。”
赵莹莹一脸不屑地看着她,嘴里还不知礼数地说着:“皇后还是多管一管自己宫里的人吧,若是哪日红杏出了墙,说不定还能骑在您头上作威作福。”
“哦?我宫里,你倒是很清楚啊,我今日,可就是单单看见你这个不知礼数的丫鬟想骑在我头上。”皇后弯下腰,还是笑着看她,语气里面没有一丝客气。
说完便直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对着身边的宫女说:“来,教一教赵昭仪这宫中礼数,怕是许久未曾行礼,生疏了。”
“妃位以下,见皇后行跪拜大礼。”那个宫女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贱婢你胆敢?”赵莹莹不服气地吵着。
“您这话还是少说吧,一会儿皇后娘娘若是恼了,再赏你三四十个掌嘴,您那一口白牙,可怕是不保。废话什么,动手!”那宫女也不让她,礼数般地说着话,让人挑不出毛病。
那两个太监按着她,宫女一把按着她的头,用力往地上压,直至听见额头在地面上撞击,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
此刻她发髻也被按得散了,脸上沾了地上的土,看着像是叫花子。
“今日就有这些不周全的地方,还望赵昭仪日后好好记着,免得脏我们的手。”说完这话,那两个太监便松开了她,宫女也瞥了她一眼,出言道:“这宫里,您也别想再使您之前的下作手段,我们看得嫌脏眼睛,皇后母族怎样,您清楚,莫要作死。”
这话像警钟一样敲在赵莹莹心间,皇后今天此举,是告诉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不要觊觎,让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待皇后一行人走了,她这才恼怒地站起来,和身边那宫女说:“去给我父亲传信,让他调动人马,去搜寻杨承徽的下落,别让其他人知道。”
“是,昭仪娘娘。”那宫女朝着反方向走了。
她一个人走回殿,心中暗暗记恨,若是以后有机会,这皇后的羞辱之仇,她定当不会放过。
她回宫时,又坐在榻前想着什么,为何说她是下作手段,莫非是她先前做的事情被皇后知道了?这倒也无妨,毕竟皇上知道了之后并未责罚她。
不错,赵莹莹心中下作的手段,指的便是虞栀被捉回宫之后的断腿,是她特意嘱咐衙门府的,原先是想打断她的腿便让她自生自灭,现在想来,当初还是太心软了些。
如此一个蛇蝎心肠的人,与只顾权力的裴文轩真是天作之合。
虞栀在窗边,谁曾想天突然变了颜色,狂风骤雨,她坐在窗前看着,一言不发,膝盖处却有些刺痛,阴雨天便是如此,旧疾复发,她也不会忘了这腿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忍着痛去到了些热水,拿麻布沾湿,覆在膝上,才有了一点点好转。
她看着外面的雨,想着还是得治一治自己的腿,日后赶路也能省一些时日。
外面房门被敲响了,虞栀上前去问:“何人?”
听见一个细微的女声说着:“公子莫惊,我是对面青楼里的。”
虞栀心里很疑惑,不知道对面楼里的人和她有何瓜葛,只是说:“所为何事?”
“我家小姐刚刚在窗前看您在用麻布敷着膝弯处,便让我来送治膝骨疼的药膏来,我家小姐世代行医,公子若是不放心那我就放在门口了,夜里多有不便,先告辞了。”只听见一个瓷罐子被放在门口,一阵小声的脚步声离去。
虞栀听着外面没了声响,打开门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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