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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冬天是死人季（第1页）

顾耀一行坐船离开水阳码头，这时顾耀抬头才发现自已一行坐的船上有两根巨大的烟囱，正在往外冒着黑烟。

顾耀有点震惊的问一旁的钱勤书，“钱叔，这是蒸汽轮船？”

一旁的钱勤书听到顾耀的询问，自豪的介绍道：“少爷啊，这可是江南制造总局建造的‘昌广号’，我们顾府这样的船总共有7艘。”

顾耀听到，嘀咕的说：“那也不是很多。”

钱勤书听到顾耀这么一说，有种要喷血的感觉，“少爷，你有所不知，这样的船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现在江南制造总局已经很少造船了。在江南制造总局还在造船鼎盛的时候，每年的船都是交费给北洋水师的，其他商贩很少能买到。”

听完钱勤书的解释，顾耀有点不好意思，便扯开话题，“钱叔，现在冬天，我们进船舱。”

顾耀一行人乘坐在昌广号上一直沿着河道往江宁府方向走去，目的是并入长江。

中午时分，顾耀被阿昌叫醒，来到船舱比较大的餐厅吃饭。

顾耀还是有些晕船，刚上船坐了没多久，就感觉头昏、恶心等症状，便自已去房间睡觉了。单独的房间还是比较好的，轮船汽轮机的声音没有那么大了，这也让顾耀感觉清静一些。

在顾耀睡起来刚到船舱餐厅的时候，便听到早已坐在餐厅里的方渐鸿和华城志在谈论着今天除夕要去街上搬运尸体的事情。

听到方渐鸿和华城志的谈话，顾耀也是第一次听到除夕要搬运尸体的话，便问道：“你们说的除夕搬运尸体是什么意思?”

听到顾耀说的话，刚刚还在坐着的两人便急忙站起来，异口同声的对顾耀问好：“少爷。”

顾耀便对着他们两挥挥手，示意他们两坐下，他俩看见顾耀的手势便重新坐了下来，顾耀又重新问道：“为什么除夕你们需要搬运尸体?”

华城志在顾耀一行人中属于武力值巅峰，但是脑子不太好使，只比阿昌好不了多少，都是归属于愚忠一类，而余宝山则是头脑灵活，但是缺少实践的经验。于是华城志见到顾耀问的话，就没看到欲言又止方渐鸿，“少爷，那是因为冬天广德城内的街道上都有冻死在路边的人，为了防止耽误城里的人正常过除夕日子，于是每年除夕城里的富商们便会派人把这些冻死的人的尸体搬运到外城，这活轻松，额外的赏钱还高，所以抢着干的人还挺多的。”

顾耀听见华城志说的话，像心中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久久不能松开。顾耀不能理解，一条条人命，怎么会被说的那么轻飘飘的，像是一件物品，不值一文钱。

一旁欲言又止的方渐鸿看见顾耀的样子，便像下了一个什么决定一下，叹息一声，出言安慰顾耀：“少爷，你别怪高个，之所以你不知道，是因为老爷吩咐了，要避免让你看到这些不好的事情，因为你年岁还小。”

顾耀听到方渐鸿的解释，便也觉得无奈又感激，无奈是自已的父亲都不让自已看到这些、了解这些，感激的是自已父亲把自已保护的那么好。

顾耀在心里平静了一番之后，才继续开口：“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顾耀之所以这样问，确实不怪顾耀，因为顾耀在前世只知道有饿死的人，很少听到冬天还有冻死的人，毕竟顾耀看两江地域树木还是很多的，随便砍几棵就够一家人一个冬天取暖做饭了。

这时候，其余人也逐渐到齐，钱勤书自然的坐在了顾耀的一旁，阿昌站在顾耀后面，余宝山站在另外一侧，挨着的紧接便是明远，这些顾耀自然知晓。

方渐鸿看着还想继续说的华城志，便用手拍了拍其手背，示意让自已来说，华城志也识趣的收回将要继续说话的念想。因为顾耀问的话，有些已经说出来可能会惹怒顾耀，华城志担心方渐鸿说话不知轻重。

方渐鸿看看周围已经来齐了的一行人，便开口道：“少爷，冬天一场大雪过后，一个县城境内，死去几百人都是常事，这些在座的都知道。”周围的人被方渐鸿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有意避开方渐鸿的目光，这些都间接表明他们都知道，所以这些人里面就只剩顾耀一个人听到后感到震惊。一场雪一个县城境内都要死几百人，那一个冬天那不得上千人？这个数据，这个现实是顾耀在开口问话之前都不敢想象的，因为顾耀开口之前，让为一个冬天最多死几百人已经是最坏的情况了。但是只是一场雪，就死几百人，就算顾耀作为穿越的人，都无法接受的。

后面在继续与方渐鸿的叙述后，顾耀也完完整整的了解清楚，一个冬天，为什么会死这么多人了。

因为在古代，冬季就是死人季，即使在清朝，一个县城，在大雪过后死过几百人都是常事，更别说现在自已所在的现在了，所以冬季死人，对方渐鸿等人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至于为什么不像自已想的那样，去捡柴火烧呢？对于这点，方渐鸿对自已的解释就是，柴火其实是奢侈品，穷人要想获得柴火只能去买，本来已经家徒四壁了，哪来的钱去买柴火呢。至于为啥穷人不能去山上去捡，那是因为有地主，地主不是因为有农田才叫地主，其实很多地主都是拥有一整片山。倘若穷人去山上捡柴，被抓到了，就直接被打死。

后面经过渐鸿的解释和顾耀结合后世经验来看，因为这时候对于煤炭开采、运用等因素影响，很少有人使用煤炭，最主要的是，煤炭价格远远高于柴。所以大部分人都是采用柴进行烧火取暖、做饭，就导致柴火的需求很大，也就有了方渐鸿所说的那些卖柴的都是行百里去荒山野岭的地方捡柴火来到县城里卖的情况。当然，两江地域虽然树木都比较多，但是入眼的都是官府的或者地主的，除了这些情况外，其他地方，特别是那些荒山野岭的地方，树木都被砍伐完了，几乎就看不到树木的影子。经过以上因素的影响，才有了冬季是死人季的说法和现象。

方渐鸿说完，顾耀花费了一段时间来平静，因为自从自已穿越到现在，现在的大部分现象都能给自已刷新认知，这些场景都是自已在21世纪见都没见过、听都没听过的。

一会，饭菜上桌，顾耀也没有太大的兴趣，便寥寥草草的吃了一点便回船舱房间了。

顾耀离开船舱客厅，一旁的方渐鸿靠近明远，小声的说道：“老远，咱们少爷怎么感觉和其他富贵人家的少爷不一样？”

明远吃着饭菜，不屑的对着还在疑惑的方渐鸿说道：“我早就知道少爷不一样了，你才知道。”说完，便露出一副鄙夷的眼神看着方渐鸿。

方渐鸿见状，也急眼的准备上手，明远见状，急忙说道：“你先别慌，你难道不想知道，上次少爷找我聊天，少爷说了什么？”

听到明远的话，方渐鸿抬起的手便放了下去，便又靠近明远，等着明远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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