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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 艾格勒伯爵（第2页）

艾格勒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余启明，点名让他跟上自己。余启明也不敢反抗，只能乖乖跟在他的马后。周围有些农民开始窃窃私语，在讨论这个幸运的小子有可能会被送进民兵团，眼神羡慕又嫉妒。

“......”

余启明很是紧张，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直到回到营地里，骑士们翻身下马，艾格勒对剩下的这二十余人说道：

“诸位，女神会见证你们今日的勇武。今日我们便在此休憩一夜，明日再回。”

骑士们点了点头，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里。伯爵刚要回头和余启明说话，转身却看到了令他窒息的一幕。

农民们正在赶往刚才骑士与绿皮厮杀的战场，搜刮着任何可能有用的战利品，一些胆大的人甚至都开始对阵亡骑士的尸体打主意。伯爵深深叹了口气，眼神中又流露出鄙夷，叫来侍从，对他说了些什么，侍从立刻骑上马，朝战场的方向赶去。

“......就算是女神的子民，说到底也还是一群粗鄙之人。就连刚才还为他们奋战乃至付出生命的高洁骑士，他们都能下得去手。”伯爵看着战场上那些“勤奋”的农民，自言自语般说道。“不过你显然不是他们中的一员，对吧？”

余启明突然意识到伯爵是在对自己说话，张了张嘴，却组织不出什么语言。

“农民不可能有这么好的皮肤和这么整齐洁净的一口好牙。”伯爵微笑着看向余启明。这时一个侍者端来一盆水，伯爵从怀里取出一块方巾，沾湿后没有先擦去自己脸上的血污，而是丢给了有些慌张的余启明。

“擦擦脸。”

余启明下意识摸了下脸，却摸出一手脏污，赶紧用方巾擦拭起来。擦掉了一眼的脏污后，他再次抬起头，和有些惊讶的伯爵四目相对。

“......我原以为你是个落魄的骑士，可这样一看，你似乎并非巴托尼亚人。”伯爵微微皱起眉头，“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逃难的队伍里？”

“我，呃......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余启明正在思考怎么回答，伯爵的眼中却又闪过一些惊讶。此人的五官面容不似巴托尼亚或者帝国中人，颇有异域风范，但张口说话时却是一口正宗的巴托尼亚语言。要知道，就算是许多贵族身上都带着浓郁的口音，更别提农民们那粗鄙不堪的说话方式了。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农民的队伍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样一路跟了过来......”

“失忆了？可能也被绿皮袭击了......”

艾格勒伯爵的态度亲和，让余启明的紧张缓解了不少。与他交流之后，余启明得知，这只农民队伍是从这片名为奎那利斯的公爵领偏远的一端逃难来的。有一支绿皮洗劫了那里的许多村庄，而那里的领主率领骑士与民兵团与绿皮们拼了个两败俱伤，没有余力保护这些难民。在得到了奎那利斯公爵坦克雷德二世的许可后，艾格勒伯爵接收了这批难民。

由于附近没有绿皮出没的消息，所以伯爵只带了一些刚刚踏上骑士之道的侠义骑士接应。说是接应，其实只是给这些年轻的贵族子弟一个锻炼的机会。没想到追上来的绿皮数量比想象中的还要多，不过好在他们的主力部队已经被打溃，所以战力和战斗欲望都不强。至于死掉的那十几个侠义骑士，这在侠义骑士的生涯中是常事，每个正经骑士都是从这条路走过来的。

“你的身手还可以，起码和农民相比是如此。”伯爵点了点头，“但看到你和地精战斗，我就猜想你应该不是骑士。”

“为什么?”

“除非万分危急的情况，骑士是不会把手中的武器扔出去杀敌的。这某种程度上有悖于我们的美德。”

余启明得知，巴托尼亚的骑士拒绝一切抛射性质的武器，无论是弓箭还是大炮都是如此。把武器投掷出去也有些微妙的属于这个范围之内，甚至还有些偷袭的嫌疑，所以重视荣誉的骑士基本不会这么干。

“我刚刚看见你保护了一个农民。”伯爵面带赞许地看着余启明，“手无寸铁却依旧对弱者伸出援手，在这一点上你符合了骑士的美德。如果你实在对自己的出身没有头绪的话，可以先以侍从的身份跟在我身边。回到城堡后，我会向路过的商队询问是否见过和你一样面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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